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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任臻愣了一下,隨即略帶迷惑地笑道:&ldo;大師好生面熟。我們曾經見過?&rdo;那僧人合十稽首:&ldo;三生有因果、佛渡有緣人,我佛座下,人皆如故。&rdo;拓跋圭忽然道:&ldo;大師打的好機鋒。不知師從何派,又從何處來?&rdo;&ldo;貧僧師從廬峰東林寺慧遠禪師座下。&rdo;拓跋圭聽說是江南廬山東林寺來的,又是遠離政治的清流高僧慧遠禪師的弟子,口音也帶著一點軟糯溫文的南音,不由放下心來:&ldo;大師不遠千里北上平城,弘揚佛法教化百姓,朕心甚慰,此番回去必遣人重鍍金身。&rdo;寸心自是還禮致謝,忽聞寺外馬蹄驟疾,卻是宮內急遣人來將今日變故報告了拓跋圭。拓跋圭面色凝重地起身,對任臻道:&ldo;我們回宮。&rdo;任臻點了點頭,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麼,又轉身對寸心單掌一禮,方才跟著拓跋圭匆匆去了。拓跋圭縱馬馳騁,雖然面無表情,內心卻難免翻覆起伏,鑄金坊怎麼就恰巧在他離宮之日出事?還有拓拔嗣‐‐沒想到此子年紀輕輕就能平息處事,舉重若輕,後面有沒有旁人指點?其實任臻那日在娶妻前說的那番笑談倒是提醒了他,無論後宮傾軋鳳位誰屬,作為帝國下一任繼承者的太子人選卻絕對得選賢選才而不能依據自己的好惡和母妃的出身。撇開外界因素不說,在他的印象裡,拓拔嗣敏而好學,性情持重;拓跋紹聰慧有餘卻頑劣太過,經此一事,更是高下立顯。可若真要立嗣,劉夫人和拓跋儀卻是不得不除的大障礙‐‐此次劉氏有弊必是授自衛王,上一回遠征高車就搞過這麼一回,沒想到至今二者還有勾連!自己還是太低估了拓跋儀!難保拓跋嗣此番不是得他授意!拓跋圭登基後的慣病,動輒暴怒,且發作起來猶如雷霆且六親不認,闔宮上下無人不曉,只在任臻面前還收斂些。回宮之後便欲親往處理此事。任臻見他神色陰沉的可怕,便開口叫住他:&ldo;陛下去哪兒?&rdo;拓跋圭勉強一笑:&ldo;你且等我,稍晚即歸。&rdo;任臻道:&ldo;等你處理今日鑄金坊一事?陛下,大皇子已經替你處理過了,難得尚算面面俱到,依我看這事兒崔浩、衛王、劉夫人都有不對的地方,你何必舊事重提,駁自己兒子的面子?&rdo;拓跋圭性子多疑,對所有人與事都鷹視狼顧,唯有任臻與眾不同又立場中立不會與朝堂上任何一派扯上關係,故而他多數聽的進去。見任臻伸手指了指御花園中的崑崙池:&ldo;水至清則無魚。萬物皆有因果迴圈之定數,一時的善惡過明,執念過深,反而不美。&rdo;拓跋圭的脾氣被他幾句話拂散了,想想鑄金大典在即,內外勢力都暗潮洶湧,忍一時之氣也好,且看看還有哪路神鬼會出手。不由微笑道:&ldo;大哥下午參了佛,一回宮就悟了。&rdo;任臻也袖手一笑:&ldo;誰悟道參佛了?只是年紀虛長,方知忍字頭上一把刀,原就是這世上最難之事。&rdo;待得次日吉時,皇帝上朝、大巫臨殿,祭過天地,誦罷祝文,領著諸夫人娘娘浩浩蕩蕩地穿過太華、永安、天欽三殿,終於駕臨鑄金坊。自三公九卿以下,各階官員都在坊前的五鳳牌樓下恭候,一見聖駕到了便是黃鐘大呂夾道奏迎,旌旄簪纓共璋扇宮紈濟濟一堂,五彩輝煌,絢色燦爛‐‐想那拓拔魏國雖出自草原然立國不足十年便已生出這一派皇家威嚴、恢宏氣象。那拓跋圭拾級登基,緩緩落座,底下的宮眷、內侍,外臣立時忽剌剌地跪了一地,口稱萬歲。諸位待選後妃此刻方才上前,循代國舊俗向拓跋圭行至重之禮,拓跋圭面無表情地一抬手,命諸女平身‐‐這些女子或伴駕多年或寵冠一時或為大魏開枝散葉延續宗室,然而拓跋圭看向她們的視線裡只有諱莫如深的冷酷與陌然。參選宮妃皆按品大妝、珠環翠繞,身後跟著各自宮中的內侍與屬官,手中捧著的錦盤上是剛領出內庫的砂模、金塊、量具等物,俱貼著火漆封條。諸人之中唯有劉夫人的臉色最為蒼白,縱使是胭脂著意浸染也無法湮滅眼中的不甘‐‐她又想起拓拔嗣昨日離去之時所丟下的那句石破天驚的話:&ldo;阿牧敦在大典之時,決不可鑄成金人!父皇多疑,今日之事他全已知曉卻隱而不發,絕非就此揭過。若阿牧敦真的鑄金成功他必會疑你與衛王同謀,則縱使晉位中宮也難免禍及自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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