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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珪重重地咳了一聲,睜開眼來,腦子裡尚是一片混沌,只覺得渾身骨頭都被拆解了一遍,他下意識地活動著四肢,立時感到一陣鑽心之疼‐‐他鬆了口氣,會疼就是還有知覺,自己總不至於缺胳膊斷腿了。他剛放下心來臉色便是一僵,猛地掙起身來舉目看去,拂曉天光中只有自己仰面朝天地摔進樹木枯叢中,任臻卻已不知去向。他吃了一驚,忍痛四下一看,方才知道自己並未一摔到底,而是被崖邊枝椏擋了一擋,否則縱使是豫南一帶多是黃土丘陵,地勢並不陡峭,他也斷不會只有一處骨折幾塊擦傷而已。他深吸一口氣,卸了身上的盔甲,咬牙忍痛地攀援而下,最後就勢一滾,他縱身跳下了坡底,而後,他看見了任臻。他一動不動地側臥在衰草之上,拓跋珪連滾帶爬地衝過去,剛摟起他的脖子心底便是一沉,再緩緩地抽回手一看,果然是一片粘稠的鮮血。拓跋珪小心翼翼地翻過任臻的頭,撥開參差不齊的亂髮,頭皮上赫然出現一個血糊糊的傷口‐‐這是摔落谷底之際頭部著地,正撞上山石所致,創口極深,幾可見骨,流了一頭一臉的血。有那麼一瞬,拓跋珪近乎停止了呼吸。他恐懼地伸手探向他的鼻端‐‐雖然微弱,幸好還有氣息。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無力地跪坐下來,怔怔地望向任臻。他記得起當時的一切。最後關頭,任臻狠狠地將他推向巖壁,自己一摔到底…他怎會想不明白任臻的真意?!他竟連死都不願與他一處!他說的再多做的再多,也一點兒都無法衝散他對他滔天的恨意!其實他一點兒也不想死,自然也不想和他一起死。他從一無所有寄人籬下到如今翻雲覆雨為皇為帝,付出的每一天都由血汗生死凝鑄而成,然而在那時候,他竟真地昏了頭一般,半壁江山都成過往雲煙,只欲與他生不同寢死同穴,可他呢?依舊棄若敝屣!拓跋珪悔恨氣惱地腦仁生疼,恨不得就此一把掐死這個教他愛恨兩難的男人!然而伸出手去觸及他的瞬間,卻變成了攙住了任臻的肩膀,猛一使力,將人一翻,弄到了自己背上。他狠狠地閉了閉眼,將淌進眼中的熱汗悉數眨去‐‐晉軍尚未撤離,未必不會比魏軍更早搜捕過來,此地不宜久留。自己要等候救援,也得先走出這個人跡罕至的深谷!拓跋珪左手骨折,腫脹著動彈不得,他只能像一條野狗一樣四肢著地,揹負著任臻一點一點摸索著向外爬去,傷要治,人要活,那就不能困在此處坐以待斃。他不想死,也不容許他死!豫南一帶在亂世以來便是戰爭頻發,亂兵過處通常劫掠一空,故而此地民眾多以族姓結成塢堡以武力自保,其餘散戶則避入山野,以狩獵為生。谷底衰草橫生,卻又隱隱有一道人為踩出的蹤跡,一路蜿蜒而去,說明距此不遠,必有人跡。拓跋珪單手死死地扶住人事不知的任臻,手爬腳蹬地沿著這若有還無的道走著,半邊身子都已經痛到麻木,吐出的氣息彷彿噴火,這些年來他何曾遭過這樣的罪?可他不敢停下,身後的人沉甸甸的,讓他咬牙切齒地只能一路摸黑走到底。不知走了多久,拓跋珪費勁兒地抬頭看了看天,被白熾的日光閃花了眼,而後腳下發軟,一個趔趄,周遭情景頓時顛了個倒,他身不由己地順著坡勢向前滾去,撲簌簌地蹭起了一地的草屑枯葉‐‐不好!拓跋珪下一瞬間便意識到了不對,前方是一處早就挖好的捕獸陷阱!他反應極快,一手兜攬住任臻,另一手一把攥住了最近一塊突起的岩石,吃力地向後一看,果然在他們腳底便是一個黑黝黝的土洞,誰知道里面為了捕獵猛獸會裝上什麼機關利刃。然而拓跋珪卻忘了,他左手肘部骨折,方才一揮之力可一不可再,整條胳膊哪裡還能承受連個成年男人的體重?他漲紅了臉,整個人像被從中劈開了一般,緊緊摳著任臻衣帶的右手已經不能自已地狂顫不止,兩個人一點一點地朝下墜去‐‐再下去兩人都會死!他當然知道唯今之計只能放棄一個,換自己逃出昇天,他已經為了這個對他無心無情的男人傻過一次了,絕沒有在同一個坑裡摔兩次的道理。可是以任臻之傷,再受重創,絕無生還之理。放手!拓跋珪對自己聲色俱厲的命令:任臻已經是過了時的人物了,連他的國家他的愛人都放棄了他!而你不是!犯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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