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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人似地瞪著昏迷不醒滿身血汙的任臻,幾乎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終於強迫自己一根一根手指地鬆開,任臻又往下滑了數寸,眼睫無助地隨之一顫‐‐拓跋珪狠狠地閉上眼,痛苦地低吼一聲,再次死死地攥住‐‐他捨不得!愛了十二年,想了十二年,恨了十二年,苦了十二年,他儘可以傷害他報復他索取他,卻永遠捨不得陰陽相隔不復相見!此消彼長,受了傷的左手再吃不住力,終是鬆開了岩石,兩個人齊齊滾落坑中。一陣撞擊的鈍痛之後,土屑樹葉紛揚起落,拓跋珪直愣愣地睜著眼,看著頭頂遙遠的天空,右手還是緊緊摟著任臻‐‐他們沒事,沒死,這是一個已經廢棄了的陷阱,坑底除了日積月累的腐爛樹葉再沒旁的機關。拓跋珪吐出一口氣來,已是汗流浹背,有這麼一瞬間,他真不想再走、不想再拼了,皇圖霸業轉眼空,而此處荒無人煙,彷彿是為他與他天造地設的一處墓穴。然而拓跋珪再次清醒之際已是置身於一座小小的獵屋中,一個粗衣漢子正蹲在不遠處對著一口破爛鐵鍋熬煮著什麼。他猛地翻身而起,四下張望,見任臻就躺在不遠處,這才放下心來。那大漢聞聲轉頭,一咧嘴道:&ldo;兄弟你們還真好運,這兒本來荒廢許久了,我想趁冬日封山前打些野味回去過冬,不料陷坑裡啥獵物都沒,就倆大活人!&rdo;拓跋珪不答,謹慎地打量四周環境,果是一處四面漏風的破舊木屋,沿著邊角用不乾不淨的棉被堆出三個窩。他掙扎著起身,爬到任臻身邊,他頭上的新傷已經被草草處理過了,還敷上一層黑呼呼的草藥。拓跋珪絲毫不嫌腌臢,抱著頭認真一嗅,知是對症止血的,便抬起手,一點一點拭去任臻臉頰上橫七豎八的血汙。大漢端著一碗熱湯過來,目光在二人之間轉了一圈,低聲問道:&ldo;兄弟,軍隊裡跑出來的?&rdo;&ldo;多謝。&rdo;拓跋珪扭過頭來接過,卻不喝,想著怎麼敷衍‐‐即便看著無害,他也不會去相信一個陌生人。那大漢蹲下來,嘿嘿一笑:&ldo;我就知道。這兄弟弄成這慘樣,一看就知道被抓回去後遭了重刑,半條命都沒了‐‐你們能再逃出來受點罪也值!哎,其實當逃兵怎麼了?這世道誰不想活下去?三天兩頭地打戰,今兒你做皇帝,明兒他做皇帝,和咱們什麼相干?混口飯吃罷了,為啥要給他們白賣命?&rdo;拓跋珪盯著他慘白的面色,不說話。半晌後抬起右手湯碗,自己先啜了半口,砸吧片刻沒覺出啥異樣來,才一點一點地灌進任臻乾裂的嘴唇中。微弱的呼吸細細地撲在拓跋珪的掌心,大半數都被牙關擋住漏了個七七八八,但拓跋珪鍥而不捨地將大半碗熱湯全餵給了他,末了還抬袖給他擦了擦嘴。大漢有些捨不得地咂了咂舌:&ldo;你對你這兄弟真好。&rdo;拓跋珪扯了扯嘴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傷‐‐他左手骨折,自顧尚且無力,說不得還須暫時仰仗此人。因此便開口道:&ldo;他是我…哥哥,我自然對他好。&rdo;&ldo;那你兄弟倆還真不像。&rdo;那大漢指了指任臻,&ldo;他那麼白,像是鮮卑人,你麼,大概是氐人?還是羌人?反正看著就不似一族一家的。&rdo;聽者有意。拓跋珪將碗底的一點野菜熱湯飲盡,才面無表情地道:&ldo;不是親的。我當年家破人亡,是他把我撿回去養大。&rdo;他轉向漢子,三言兩語編出了一個感恩圖報的故事,末了道:&ldo;我來日還須照顧哥哥,殘廢不得,懇請這位大哥幫忙找兩塊直木板來,重新固定斷口‐‐我兄弟二人來日脫險,必謝您的大恩。&rdo;那漢子微吃一驚:&ldo;我已經幫你接好了斷骨上過了草藥,如何重新固定?&rdo;拓跋珪掃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輕描淡寫道:&ldo;打斷了再來。&rdo;山野村夫如此治傷,斷骨歪長,痊癒之後也必留殘疾‐‐他將來還要上馬征戰,撫國而治,如何能接受自己身有殘疾?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轉到了任臻殘缺的手掌上,不知怎的心中便是一窒,他知道自己一手毀滅了他的帝王之路,這十多年來他身處九霄雲外,一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地恣意妄為,此後卻怕是再也不能重頭再來。往昔種種他不能想,不敢想,明明做的時候義憤填膺、絲毫不悔,然而現在他本能地拒絕再去思考他們未來將會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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