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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堆道具旁邊被拖走之後,阮向遠曾經三次試圖在蠢主人跟別人說話的時候抓緊機會開溜回去看個究竟,然而,就好像下巴底下長著眼睛似的,雷切大人就是可以做到一邊指揮二號樓的人搭建舞臺,一邊若無其事地彎下腰準確地一把抓住躡手躡腳轉身要搞勝利大逃亡的狗崽子——在如此的動作重複了三次之後,狗崽子腦袋上捱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啪地一聲,非常用力。
阮向遠:“嗷嗚呸!”
——次奧!打那麼用力,也不怕把老子打傻了一會上臺忘記臺詞麼!
被豬隊友似的蠢主人牢牢地抓著項圈,不甘心地回頭望了一眼道具箱子,這一次,狗崽子輕而易舉地就看見在那堆道具旁邊噁心巴拉地衝每一個路過的人微笑的米拉,但是很顯然,無論怎麼微笑,打從他阮大爺誤打誤撞跑過去逛過圈之後,白蓮花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那堆道具——這讓本來就心生疑惑的阮向遠覺得更加不對勁。
耷拉著舌頭,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雷切身邊,阮向遠一路上抬著頭用眼睛去瞅雷切,要麼就是張嘴去拽男人的褲腳死勁兒拖——
但是沒用,隨著舞臺劇開演的時間越來越逼近,阮向遠心中那股強烈的不安卻越發地強烈起來,但是此時已經忙到飛起的雷切無論如何再也都沒有給過他一個正眼,阮向遠發誓,他第一次那麼煩雷切是個王的事實,打從他們來到三號樓的頂層,男人就好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似的忙個不停——
曾經狗崽子覺得,認真工作的男人確實很帥是沒錯,但是現在他覺悟了,眼前的這位壓根就不是什麼“認真工作的男人”而是“實實在在的工作狂”。
“嗷嗚!”
“噓,隼,等等。”
“………………”
噓什麼噓?等什麼等?!等等等你大爺,等到黃花菜都涼了老子還叫你搞毛線?
在第無數次地試圖跟蠢主人對腦電波失敗之後,狗崽子都無奈了——
以後,誰他媽再說你是最不靠譜的王老子第一個衝上去抽他,就憑你忙起來連這麼可愛的老子賣萌都懶得看了,光衝這點,就一隻被冷落的寵物這個客觀角度來看,發誓放眼整個絕翅館就沒有人能比你雷切更熱衷於在王權者這個職位上發光發熱。
翻著白眼順出大爪子拍了拍他身邊此時此刻正忙著跟斯巴特大叔說話的紅髮男人,當他爪子都快抽筋,這一次連斯巴特大叔都看不下去了——中年男人停止了說話,伸出手指了指雷切腳邊下方的某個方向:“老大,小狗好像有話要說跟你說啊。”
斯巴特說完,狗崽子快鬱悶哭了——
臥槽連斯巴特大叔都跟勞資對上腦電波了雷切大爺您還無動於衷走出去你有臉說是跟我同床共枕半年的主人?
“沒關係,不用理它,”關鍵時刻專業掉鏈子三百年的蠢主人雷切在狗崽子滴血的注視下說,“馬上要上臺了太緊張,撒嬌要摸而已。”
斯巴特大叔恍然大悟加那種“這麼大了還撒嬌真不要臉”的曖昧目光把阮向遠被氣得恨不得當場從三號樓頂層跳下去一了百了順便以示清白。
阮向遠回頭看了眼道具箱子堆放處,白蓮花蹲在最矮的那組箱子上面,當狗崽子回頭去看他的時候,他也正好將目光掃視過來——於是,那雙漂亮的、此時此刻似乎充滿了某種瘋狂期待的眼睛,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跟阮向遠對視上了,對於此次並不驚喜的四目相對,雙方均是微微一愣——
當狗崽子擰著脖子以異常艱難的角度衝白蓮花呲牙發出低聲咆哮時,後者卻一改平日裡那種唯唯諾諾地個性,他蹲在木箱子上,少年半張蒼白的臉都埋在環抱於膝蓋上的手臂後面,那雙眼睛確實異常靈動,但是當那裡面閃爍著脫離理智常規的興奮時,各種情緒摻雜在一起,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在米拉的身後,是那四支另阮向遠疑惑不已的獵槍。
中間來來往往的人彷彿都消失了,整個三號樓的樓頂上,就好像只剩下了阮向遠和那個瘋狂而蒼白的少年,他們對視著,不像是犬類與人類的對視,反而更像是人類與人類之間的——
當伊萊身上濃郁的香水味兒從門口處飄來,耳邊,斯巴特大叔也大聲地含著“各就位準備開始錄影”,阮向遠看見米拉動了——那個少年從蹲坐的姿勢站了起來,他站在那堆木箱子上,寒風冽冽吹鼓脹起他淡薄的襯衫,在背後鋪天蓋地的白色雪景之中,那些聖潔純白的積雪,將少年蒼白的膚色映襯成了一種發灰的黯淡白,非常難看而刺目的顏色,讓人幾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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