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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經在宮裡搞過一回了?” “那只是除祟,除祟之外還要出宮埋祟。宮裡的事情外面看不到,所以,官家想借著在宮外埋祟的機會昭告天下,祟也好煞也罷,都要被鎮住了。” “我倒是聽石押班提過,所謂埋祟,就是那斷了一指的儺師,用那銅鈴將宮中邪祟附在身後,然後帶到郊外無人處掩埋掉。所以大儺師所到之處,人人都遠遠躲著,生怕沾染到邪祟。” “大抵是如此,然而今年不同。不光除宮中的祟還要滅四周的煞,所以大儺師在京師周圍耽擱了六天。” “滅煞?哪門子煞?”沈括覺得好笑。 “其實這祟啊煞啊的,都是不祥物就是了,不是白礬樓上傀儡唸的童謠力不是有——地煞更有七十二,所以要大儺師一併滅一滅煞。然後一併埋了。” “如此下去,豈不是沒完沒了。我若是彌勒教,即便原本想要收手,見朝廷這樣受制於我,豈不拼了命也要再搞一場。”沈括道。 “你也是說的輕巧,全不知大漠裡快渴死之人,便是鴆酒也要飲的。”徐衝一言,倒是說的極透徹。 “我只是從長計議。你想,如此大張旗鼓與彌勒教針鋒,實則壯大的是它的聲勢。既然要滅地煞,童謠不是還有一句:天罡自有三十六?豈不是還有天罡要捉?” “沈兄你還說對了。”徐衝忽而大笑起來,“天罡也真有,只是不須捉了。” “為何不須捉了?”輪到沈括一臉茫然,他剛才只是打了一個比方,卻好像引出什麼故事來了。 登高遠望 二月二十三 申正 “咳咳……那是在那三十多年前……”徐衝望向窗外做深邃狀,如同是深藏他記憶裡三十年一般。 “三十多年前如何?” “三十餘年前,也就是先帝在時,天罡已經被前代天師全數拿獲了,就鎮壓在那玉清宮金磚石板下面寶函裡。” “還有這樁事情?”沈括是頭一次聽說,倒是並不太吃驚,因為實在符合先帝人設。“先帝時這類事情,未免有些多了。” “沈兄你也是過迂。你想,先帝如何去得泰山封禪?”徐衝壓低嗓音道。 “自然是不負天道,功蓋古今。” “功蓋古今?可敢與封禪過泰山的秦皇漢武一較?” “文治自然更甚許多,武功麼……略有小損……”沈括並沒有選擇,只能違心應對。 “呵呵,確實有損。前幾日我聽那叫黃裳的伶俐孩子說過:天道者,損有餘而補不足。” “那又如何?” “你想,文治有餘如何補武德小損?天書和各種祥瑞無非印證文治,拿住三十六員天罡煞星,才算武功,才算德政萬全天命所歸,如此才方可昭告天下,泰山封禪。若無此天命,還去封禪泰山,豈不會給後人恥笑?” “玉清宮裡還真鎮壓著那三十六員天罡?”沈括意識到,懷良參與編造的這幾句企圖嫁禍狄青的鬼話,竟然還是很有些出處和根據。不過倒是也合理,祥瑞與德政本就是一體。或許正因為澶淵之盟和年年歲幣,顯得武德不足,證明天命的事情才必須繁複和隆重。人世間沒達成的功德,只能幽冥間完成。 “天罡,自然就在玉清宮下面。”徐衝喝了口酒得意道。平日裡,沈括求教於他的時刻並不多,現在正好賣弄一番。 “為什麼在玉清宮?” “因為那本《天書》就掛在玉清宮藻井上。而《天書》下面那塊石板就蓋住那三十六天罡。那些煞星也不服帖,平日就靠《天書》鎮壓。如今我們把彌勒教趕出京城,然而萬民卻還不知道。所以官家請儺師用她的神通和法鈴,囫圇再湊齊了七十二個地煞,也一併鎮壓了。這彌勒教之禍也就過去了。” “如此說來,官家也未必真信有什麼七十二地煞?” 沈括看向遠處,看著那隊和尚緩緩消失。莊嚴法器之聲也漸漸遠去。 “包相公說,官家如何想他既不知也不必猜。然而為了穩住局面,能夠煞有其事,也不枉聖君所為。既然童謠裡提到了有七十二地煞,那就做個樣子將它們擒來鎮壓,也算是一場良苦用心。相公又說,官家原本對於是否辦這場法會還有些猶豫,生怕辦了法會讖語又驗,反受其制。也是聽聞我們抄了彌勒教老巢,才定下決心要在玉清昭應宮操辦一場,算是天命歸復。” “哎……天命復歸,眼下這場禍亂,其實全都源於所謂的天命。當年為證天命,便有了《天書》,有了天書,就要後各種祥瑞,有了祥瑞再要平滅天罡,一時間天命所歸,四海歸心,然而世上豈有無代價的事情?所謂成也天命,敗也……” 徐衝假意咳嗽幾聲,提醒沈括快要禍從口出了。沈括意識到自己有些微醺胡言了,也只好生生停下,不過他胸中憤懣還是壓抑不住,又說下去:“如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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