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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太原界休的界山遙遙相對,卻又和上黨盆地主通道上的涅縣一起,鎖住了上黨盆地的北面……兩座地形險要的野山,一南一北,護住上黨腹心,倒是別有趣味。

回到眼前,盧植、樂隱都是天下名士,公孫越又是公孫珣信重的族弟,甚至何進還是張楊的恩主,這些人一起到來,於夫羅和張楊怎敢怠慢,所以馬上又專門設宴款待,而且全程禮節備至。

宴後,張楊更是將自己所佔據的郡寺讓出,讓盧、樂、公孫,還有之前的王柔,以及何進的家眷,這些人一起下榻,自己反而去了亭舍。

然而,帶著四五分醉意來到城中都亭,尚未來得及睡下,張楊卻又忽然聽到彙報,說是自己的心腹下屬楊醜忽然從城外引數騎而來,而且還帶來了一個幷州九原出身的豪傑,於是不由喜出望外。

當然要高興……這年頭講的就是一個鄉梓關係,而偏偏張楊出身的雲中乃是河套四郡之一,人口稀少,便是四郡加一塊也不過幾萬人口,平素難得見到一個故人。

實際上,之前在洛陽,他和呂布關係密切也在於此,出門在外,難得鄉人故舊,不可能沒有親近感。

而這次,楊醜帶來的河套老鄉,果然也是個熟人。

“見過張太守!”成廉隨楊醜進入亭舍,不慌不忙,昂然拱手。

成廉曾在平城駐守多年,張楊出身雲中,卻又去做州吏,如何不認得對方?於是乎,其人趕緊上前握手而迎,然後一起落座。

但剛一開口,張楊卻又顯得有些無奈:“我以為成司馬尚在波縣與牽縣令一起扼守南面太行山口,不想卻忽然潛行來到此處……私下相見,可是有什麼事情嗎?只要並非疑難,我一定盡力為之。”

“張府君想多了。”成廉也是一時失笑。“我一個武夫,腆為衛將軍爪牙,哪裡能有什麼疑難?不過是受人之託,請張府君再見一人罷了。”

張楊聞言看了看只是面露好奇的楊醜,又打量了一下神色從容的成廉,卻並不著急詢問對方要引見之人,反而問了另外一件事情:“天下動亂,人各有志,成司馬與衛將軍相隔那麼遠,又多年不見,為何還是忠心不二,自認爪牙呢?”

“人生於世,貴有自知之明。”成廉感慨道。“我一邊郡武夫,能遇到一個賞罰分明,且能讓家人得安居處的明主,何必再想其他?”

張楊緩緩頷首,便不再追究:“那敢問成司馬,你所言欲見我之人,可是衛將軍幕屬,戲忠戲志才?”

成廉啞然失笑,卻又輕鬆頷首,而楊醜見狀也是一時驚愕。

“非是我能掐會算,”張楊無奈對楊醜解釋道。“乃是成司馬自認衛將軍爪牙,又繞到你這裡兜圈子、做遮掩,那要與我交談之人必然是衛將軍那邊的腹心人物,而今日設宴,唯獨那位戲先生不勝酒力,中途先‘休息’去了。”

楊醜恍然大悟。

“戲先生何在?”張楊復又轉身對成廉言道。“我這就換成便裝去見他。”

“就在門外。”成廉坦誠以對。

張楊倒抽一口冷氣:“如此,我反而有些膽怯了。”

“只是見一見,聽一聽而已。”成廉勉力勸道。“張府君不看在咱們同鄉的面上,也該想想我家君候當日贈劍的情分吧?”

張楊沉默不語,倒是楊醜知道自家這位上司向來為人寬厚,便乾脆自顧自出門去接那位就在門前的戲先生了。

而果然,這個即便是遇到下屬造反也只會哭著責備自己的張太守並未阻止,反而也是主動立在門內。

“張府君!”戲忠布衣黑幘,長身而入,然後開門見山。“我家君侯想用一大郡換上黨,還請張府君允諾。”

張楊原本還想請對方坐下,但咋聞此言,卻是不由一怔:“志才先生莫要開玩笑,衛將軍哪來的大郡來換上黨?而且以郡換郡這種事情,未免可笑。”

戲忠一聲輕笑,張口欲言。

而此時,張楊卻已經再度醒悟:“莫不是說河東?讓我去河東,然後衛將軍取上黨?可河東雖好,卻有十萬白波匪,我區區幾千兵馬,去了豈不是送死?可若是衛將軍破了白波匪,取了河東,又如何會平白與我換?河東富庶,且居長安、洛陽之中,天然形勝,上黨卻……志才先生莫要誑我!”

“非是河東。”戲忠不慌不忙,只是立在舍門之內,輕易揭開了謎底。“乃是河內!”

張楊本能便覺得荒謬,比河東都荒謬,但剛要張口駁斥,卻居然怔在那裡。

“張府君大概也想到了吧?”戲忠負手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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