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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應道。“河內王匡,之前肆意刑虐郡中,早已經失了河內人心;然後小平津一敗,更是沒了兵馬;便是些許士林名望,也因為被袁紹逼迫殺了自己妹夫,八廚之一的執金吾胡毋班,而成了無根之水……所以,張府君若引兵南下,有牽招牽縣令在太行山口讓開道路,其實是可以輕易取而代之的。而且河內的富庶,哪怕是隻能佔王匡所領的半個郡,也比你們在上黨這種地方與匈奴人一起分半個郡要強許多吧?”
房中其餘三人,楊醜恍然大悟,成廉面色不動,而張楊卻是緩緩搖頭。
“張府君,我今日是帶著衛將軍的誠意過來的,不然不至於專門等到盧公一行人趕到此處再開口,若有疑慮,還請你儘管說來,我一定誠實以對。”戲忠儼然早有預料。
“河內雖好,但怎麼可能輕易立足?”張楊無奈言道。
“王匡在河內,仗著兵馬多壯,作惡多端,人心盡失,而張府君你在上黨,雖然只有四五千兵,所據也不過半郡之地,還要與於夫羅平分,卻從未忘記職責……上黨能在白波賊和黑山賊的襲擾下保全半郡,已經很了不起了。河內、上黨是鄰郡,河內百姓士民又不是瞎子,如何不願你去保境安民?至於太守……你自表也可,讓衛將軍來表也行,尋袁紹來表亦可!如何說不能立足?”
“既然說到袁車騎,那別的不提,只說袁車騎亦在河內,其人豈能容我?”
“袁紹能容王匡,為何不能容張府君呢?”
“志才先生如此誠懇,我也不能不有所交待。”張楊終於也吐露出了一個重要資訊。“你不知道,其實我剛才之所以怔住,乃是袁車騎的幕屬潁川辛評辛仲治曾來過我這裡,也曾經專門提過此事……他當時的意思,是等衛將軍與白波匪開戰,波縣諸位也越過上黨去了太原時,讓我引兵南下攻打王匡……換言之,袁車騎自己吞併河內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當**迫王太守殺掉自己妹夫,恐怕正是要消掉其人最後一份德望。”
“那又如何?”戲忠冷笑不止。“辛仲治那廝來上黨的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但我且問張府君一句,既然王匡已然成了空殼,為何袁車騎不乾脆直接吞併?”
“想來是為了聲名考量?”張楊略作推測。
“更是因為河內直面洛陽,戰事為先……他不敢輕易引兵處置此人,以免再被河對岸的西涼軍抓住戰機,打一個落花流水!”戲忠一語道破。“換言之,只要張府君有兵馬在手,大敵當前,袁本初便不會冒險攻擊於你的。恐怕張府君還不知道,我也是此去波縣才明白過來的,其實那邊王匡也明白自己的處境,卻也讓親信族人回泰山老家募兵了,只要兵馬再回來,便是袁紹也不可能當著董卓之面輕易處置於他!而張府君你,也要錯失良機了!”
張楊恍然大悟,但卻又反而抓住了一個要點:“既然河內乃是董卓當面,王匡一萬餘眾都輕易潰敗,我區區五千兵馬,到了河內又如何立足?”
“呂布不是張府君故交嗎?”戲忠輕聲哂笑。
“故交二字,或許能保全我性命,但如何能存立身之地?”張楊不由苦笑。
“張府君啊!”戲忠一聲嘆氣,然後忽然負手盯著對方冷笑不止。“你還不明白嗎?在河內,你尚可以保全性命;在上黨,你卻未必有此運氣了!”
張楊和楊醜當即色變,而後者也是終於忍不住插嘴詢問:“志才先生這是何意?”
“並無他意!”戲忠換了臉色,凜然答道。“我家君侯對張府君並無惡意,但卻因為匈奴騷擾並北一事對於夫羅耿耿於懷,時時想取於夫羅而借其人名位徹底清理匈奴。所以,若張府君應了此事,自然無憂;若不應,我家君侯便只好從涅縣進軍,親自來與張府君還有於夫羅交談了!”
對於這種談判,無外乎是威逼利誘二字罷了……所以此言既出,效果倒是顯著,張楊和楊醜面面相覷,一時都不能言語。
而這二人互相看了半晌,卻是楊醜率先開口:“府君不妨再想一想。”
“衛將軍竟然要吞併於夫羅嗎?”張楊也是一時喏喏。
此言一出,事先對張楊性格已經有些瞭解的戲忠便心中明瞭……事情怕是已經成了七八成!
於是乎,其人當即改容,勉力再勸:“張府君,其實我本就要勸你的……你想想,你身為一個漢室的太守,卻要依仗一群匈奴人來控制地方,這是長久之策嗎?天下人又會怎麼看你?而此番南下河內,非只是換了一個富庶的地方,反而正可趁機擺脫於夫羅。”
“可於夫羅畢竟曾助我安定上黨,我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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