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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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怦的跳。
好容易盼到了星期天,她一早便搭上了去泥塢的班車。進了泥塢,她知道離他已經很近了,她在心裡不停地問自己:他現在怎麼樣了?情緒好些了嗎?真的好想見到他……
李宇軒打了針吃了藥,病是好了許多,可人仍感到力氣不行,手腳沉重得像鉛塊,似乎一寸一分也無力移動了。隊裡還算照顧他,這幾天就沒有安排他上工,叫他在屋裡休息。
她像是從天而降地站在了他的面前,正如她想象中的那樣,他黑了、瘦了,一身工作服上沾滿了礦洞裡的泥漿,臉上的鬍鬚肯定有好多天沒有颳了,那雙眼睛雖說沒有以往那樣有神,但比以前更成熟,更深睿了。
他見到她,愣怔了一下,一雙手都在微微顫抖:“你,你怎麼來了?”
聽到他那嘶啞的聲音,她的眼睛已被淚水矇住。她說:“你真傻,真傻,怎麼能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呢?”
他想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她忙按住了他:“你別……別動,就好好躺著休息。”
“真的,我沒什麼。”他笑了一下。他居然精神一下好了許多,居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茶罐裡有熱茶,是隔壁四嬸給我燒的,要喝茶,你……你自己倒吧。”他又說。她不想喝茶,只把美麗的眼睛深情地瞅著他,眼睛裡滾出了兩行淚水。不知是由於興奮或是難過,她的頭有點暈眩,不得不把頭偎在他的胸膛上。
他看著她,在他的眼裡,她是個最美的女孩,美在了骨頭裡。他雙手摟著她,能感覺到她豐滿的胸脯隨著喘氣而微微起伏。他沒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摟著她,幸福地編織著心裡的那個“家”。
“你真傻、真傻!”她嘴裡喃喃著。
“我以為你真就這麼走了呢,以為就再也見不到你了。”他說。
“怎麼會呢?”她說,“一個女孩子,能遇到一個真心愛著她的男孩,這一輩子也就沒有白活”。
“我也是。”他說。
“我會等你的。”
“別說傻話了。我知道,‘家庭出身’是橫亙在我們之間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高牆。”
“你別這麼想,要相信黨的‘重在政治表現’的政策”。
“我已經努力過了,”他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澀,“自來到鄉下以來,我處處遵照母親的叮囑‘夾緊尾巴’做人,時時嚴格要求自己,希圖改變由於出身不好而給烙上‘天生賤民’的印象,但嚴酷的現實已徹底粉碎了我天真的幻想,即使我積極了、進步了、真的成了先進典型,這又能怎樣呢?”
“會好的,會好的,真的一切都會好的。”她說,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也沒法說服他,只能這麼重複著說。
“其實,你不該來的,”他嘆了口氣說,“你應該在單位上好好工作,你才會有一個光明的前途。這些日子,我已經想通了,這一輩子,曾經有你愛過我,我就已經滿足了,不敢再有什麼奢求。”
“我說過,我會等你的。”
“別說傻話,你已招上工,可我只能窩在這山溝溝裡。”
“你應該相信自己的努力,絕對不會白費,你會招上工的。”
“要是招不上呢?”
“我就一輩子等著你!”
“我不能連累你,”他看著她說,“只要看到你過得幸福,我心裡就會高興,真的,我不騙你。”
“說定了,一輩子等著你!不然我誰也不嫁。”她說得很堅決。忽然,她感到臉上熱熱的,癢癢的,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她用手摸了摸,知道是淚水,就一點也不去揩抹,一任它滿臉滿臉地流。
偌大的知青屋空蕩蕩的,太陽白慘慘地從視窗照射進來,四周靜得幾乎讓人窒息。這時,有風吹過來,從窗外吹進來幾片落葉,有一片輕輕地飄落到他的頭上。他把它拿到手上,仔細地凝視著:樹葉差不多全枯黃了,唯有葉莖還殘留著生命的綠色斑點。此刻,一種可怕的、孤獨的影子籠罩了他的心,他一下子又感到了生命的無助和無聊。他在心裡問著自己:“我就是這麼耗費著我年輕的生命麼?”可他沒有說出來,只是兩手更緊地摟住了她,一股莫名的躁動瀰漫全身。
七十六
公元一千九百七十七年三月,*被任命為*中央黨校主持工作的副校長,他踏進校園的第一件事就是組織幾位筆桿子,針對“兩個凡是”撰寫題為《把“四人幫”顛倒了的幹部路線是非糾正過來》。同年,李宇軒兄弟終於盼到父親的問題得到了*。“*昭雪”,這看似很簡單的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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