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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被包紮好傷口之後,安頓下來。
但他連續好多天不不敢睡覺,強制自己睜著眼睛,再困也不躺下。
結果,終於抵擋不住睏意,倚著牆角睡去了。
當天夜裡,就出事了。
本來沉睡的大軍,突然一下子骨碌起來,撲倒在地上,不停地打著滾。
他嘴裡奮力嘶吼,彷彿身邊有無數個人圍著,他在人群裡不顧一切地撕打著,不時還回手反擊。
不管怎麼玩命搏鬥,大軍都沒有站起來,彷彿在拼命護著身前的什麼東西。
被控制住,叫醒以後,大軍驚恐地縮在牆角,還在喊著:“滾開,滾開!”
看守人員知道出問題了,把他送進了精神病院。
辦案人員最後到大軍經歷案件的地方去勘察過,沒有發現任何證據和可疑痕跡。
而女孩屍體上的咬痕,也和大軍的完全不吻合。
最後,大軍沒有被定罪。
大軍經過治療,恢復了正常,情緒也平穩了。
但他還是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害了女友。
是一群活鬼害了她,自己還拼命保護著她,可惜,失敗了。
每次說起,都是聲淚俱下。
大軍被帶走以後,他唯一相依為命的老爹失去了心頭肉,整天坐在那片海灘上發呆,也不回家。
村民們怎麼勸,他也不回去。只好每家輪流給他送些吃的過去。
結果趕上一場暴雨,老爺子就害了重感冒,轉化成了肺炎,最後暈倒在沙灘上。
雖然有鄰居照顧,但耽誤得太久,還是沒有救過來。
大軍回到家裡,接管了老爹的小船,自己孤零零地過著日子。
有的鄰居看他可憐,跟他說說話,他也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從來不開口。
慢慢地,他也和其他村民斷了走動。
李星野站在屋外,正看見大軍佝僂著後背,從屋裡走出來。
他抬眼看了一眼李星野,低下頭想繞過去。
李星野開口了。
“大軍,好長時間沒見到了。”
沉默。
“小時候我總跟你一起玩呢,多少年一下子就過去了。”
沉默。
“現在回頭看去,有的事該做而沒有做,有的事不該做還做了。有時候想,要是時間能回到過去就好了。”
沉默打破了。
大軍突然停下了腳步,緊貼著李星野的後背,發出了低沉的聲音。
“我也曾經無數次想回到過去,但是,回去了也沒有用。”
大軍大概好久沒有跟別人交流了,說話的語速很慢。
李星野正想著小的時候大家玩耍的情形,心頭一熱,就說到。
“大軍,悶了這麼多年,跟我說說吧。反正,我也不在村裡常待,你就當跟個陌生人,把憋了好久的心裡話嘮嘮吧。”
大軍還是站著沒動。
半晌,他又走回了屋子。
但是,他沒有關門。
半扇門開著,等著李星野進去。
兩人坐在空蕩蕩的房子裡,大軍沉默了半天,像是終於攢足了力氣,開始講了起來。
這一講,就講了好長時間。
大軍雖然只是在理髮店打工,但是他也是有著理想的。
他想學徒幾年後,手藝成了,就自己也開一家。
本錢都計算好了,一家普通的小店,有五萬塊足夠了。
女朋友很看好他的是這份決心,不管現在怎麼樣,能一直為著堅定的目標,努力下去,就是個好小夥子。
於是,倆人越處越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第一次來到這偏遠的漁村,姑娘看什麼都新鮮。
大軍家人自是熱情接待,各種各樣的海鮮變著花樣給做。
年輕人腿腳勤快,自然也是不能在家裡整天坐著。於是,大軍帶著女朋友去附近的山溝和海灘都溜達了個遍。
這姑娘和一般嬌滴滴的妹子不一樣,很喜歡趕海,從海邊撈到小魚小蝦,都能高興得笑半天。
結果那天就出事了。
在村裡停船的沙灘盡頭,是一處長長的石崖,長年累月海水侵蝕,石崖上倒下大量的石頭,於是就形成了長片的礁石群。
當地人管這地方叫狼牙礁。
狼牙礁正如其名,這裡礁石又險又多,漁船根本靠不了邊,只有在退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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