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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見過一個人可以有那樣深刻而掙扎的表情,以前我看到的,平常的表情居多,不論是開心還是生氣,都只是情緒發洩導致。只有在一些心理障礙的來訪者身上,我能看到濃重而深刻的表情,不論喜怒哀樂,都是誇張扭曲的過分。
而陸曾翰的複雜表情,都不同於他們。他是清醒而冷靜的,他的表情是一種由內而外痛切的凝重,彷彿從靈魂和骨子裡釋放的情緒,使得神情在他的臉上是削刻出一般稜角鋒利,讓他的整張臉都格外沉重。他的眸子深得像不見底的千年冰譚,有凌厲的寒光閃過,但只一瞬,對上我的眸子後,那絲寒光不再,變成了掙扎,掙扎得痛苦,掙扎得沉鬱。
那種掙扎好像抽空了他全部的力氣,我的手一滑,向下墜去,他的眸子痛了一下,下意識地飛快再次伸手把我抓住,我的唇際揚起,竟然微微笑了。他用力抓著我的樣子,緊張的樣子,讓我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我的笑彷彿刺了他一般,眸子裡的沉鬱散去,他很快把我拽了上來,勾唇道:“辛老師,你都差點掛了,還有心情笑啊?”
我一愣,不就是個小坡嗎?頂多磕碰個皮,哪有那麼誇張?我上來的時候幾乎沒怎麼喘氣就爬上來了。我向坡下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島的地勢不平,我上來的地方海拔高,沒爬幾步,可是坡的另一側,卻是如臨深淵的大海。我如果摔下去,十死零生。
我再轉眸看了看陸曾翰,正要說感謝的話,他已經先說了出來:“不用謝我的救命之恩。”可是他的神情卻有絲說不明的惆悵。
我又被噎了回去,可是這次,我一點都不生氣,我看著他,專注地,細細地,貪婪地,雨把他的頭髮都打溼了,身上穿的深咖『色』休閒裝也溼了,風吹得他的衣角幾次掀起很多。我這才注意到,颱風來了。也許是昨晚後半夜就來了?我不知道,我跑出來時整個人都是懵的,只知道跟著姐姐的歌聲跑。姐姐?我忽然想起,忍不住問他:“你有沒有聽到歌聲?女聲?”
他怔了一下,快速思索了一下搖頭:“沒有。”
“哦。”我失望地應聲,看來是我做夢了吧,把夢境當成了現實。我長長嘆了口氣,忍不住又看著他。人為什麼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呢?如果人的感情能像水龍頭一樣,想擰就擰開,想收就收住,該有多好。“情不自禁”讓我掙扎,也讓我特別討厭這樣不理智不決斷的自己。可我就是挪不動步子,移不開目光。
不知道是我的目光太灼燙,還是我的眼神太痴纏,陸曾翰轉過了臉,只給了我一個清冷的側影,半晌,他沉聲說道:“回去吧,颱風來了,外面太不安全了,別『亂』跑。”
我抿了抿唇,盯著他的側影,沒有吭聲,也沒有邁步。
“那我先回去了。”陸曾翰轉身向坡下走去,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我的心一點一點,隨著他的步子沉了下去。風吹著雨,砸在臉上好疼,我的臉上溼乎乎的,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我依舊沒有動。可心怎麼這麼疼?為什麼他能做到毫不留情地轉身,而我卻做不到?眼睛好模糊,我已經看不清他的背影了,我捂上了眼睛,終究忍不住又哭了出來。我再一次把我全部的自尊捧了出去,還是被踩在了腳底,什麼都換不回來。
過了好久,我才哭得緩住了呼吸,我把手放下,陸曾翰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站到了我面前,目光裡一絲無奈,一絲玩味:“還站著不走,打算變望夫石?”
我的心瞬間狂跳起來,他回來了!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甚至有點緊張,手心緊緊攥著,還有點微微出汗。陸曾翰一把拽著我的手:“走吧!十級颱風了,還傻站著幹嗎?”
他的手心熱熱的,我緊跟著他的步子,心跳得好快,好希望這段路永遠都走不完。“執子之手,把子拖走”,這句話好美。我輕輕地說著:“能不能,就這麼一直不放手?”可是我的聲音太輕,剛一出口,就被吹來的風雨擊打得破碎全無。
陸曾翰彷彿沒有聽到,只在前面迎著風雨一往無前地走著,而我跟在他身後,被他擋住,免受侵襲。
很快就到了基地門口,陸曾翰停住:“這下可以進去了吧?”說完勾唇曖昧一笑,“不用想我,颱風這麼大,船都停了,今天估計得在島上待一天。想見我隨時歡迎,地點你去過的,2208房間。”
我的臉一燙,轉身就走。這個人沒一句正經,分不清哪句話靠譜。我心裡放不下他不假,可也經不起他調戲一般地捉弄。
回到房間,瑩瑩『揉』著惺忪的睡眼:“可喬姐,你哪去了?我怎麼都睡不醒啊,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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