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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的好處就是隨處都能看到海。海風吹過,很多鬱結也隨著海風紓解不少。梅子浚看著大海伸了個大懶腰:“啊,很久都沒來海邊了。最近一件事接著一件事,過年都沒休息。我都快憋死了。”
“怎麼會這麼忙?”我追問道。
“和緝私警那邊的事唄。”梅子浚答著,隨後從腳邊撿起一塊石頭,扔出去,打出一流水漂。我看著不覺唇角揚起。
“終於笑了。”梅子浚舒口氣道,“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衝我笑了。”
我瞟了他一眼:“你還記得你做過什麼嗎?”
“記得,怎麼不記得。”梅子浚笑道,“我無非就是幫陸曾翰那小子打了幾次掩護,全讓你看得一清二楚。但我發誓,咖啡是真心為你煮的,這不是看他的面子。為這我還被他捶了一頓。”
此刻提到陸曾翰,我的心說不出的痠疼,我打斷他:“對了,我今天去找白隊,他怎麼對瑩瑩的案子不冷不淡的?”
“昨天下午屍檢結果出來了。也請專家做了作案槍支的分析。但不知道為什麼,上頭突然不讓查了。所以老白只能罷手了。”梅子浚說道。
“上頭是哪?憑什麼不讓查?之前肖巖凝的案子不清不楚,現在瑩瑩的案子又不查,到底要做什麼?”我有些發急,“警察不破案,難道等著兇手逍遙法外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上面這麼指示,一定有道理的。”梅子浚語氣舒緩道,“這個世界的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的。總要有些非常規的處理,非常規的手段。”
他這個理論倒新鮮,我冷笑了一聲:“非黑即白?哼。”
梅子浚說道:“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就好像你現在生著陸曾翰的氣,但你不知道他為了救你背了個處分。這個汙點對於驕傲的他,不亞於把他殺了。”
“處分?”我愣住了。
“就是春節前那次啊,鄒士釗拿你當人質,陸曾翰只好眼睜睜看著人家把貨交完還跑了,那次是鄒士釗的收網一戰,本來人贓並獲是最好的時機,結果錯失良機,鄒士釗之後再沒交易,貨也運出去了。他可是極大的失職。”梅子浚緩緩說道,“就算他是特派來的,也沒辦法,一個處分記檔案裡了。”
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我知道處分對於一個公職人員意味著什麼。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不論他曾經為我付出了多少,現在見到了姐姐,就把我這個妹妹扔到九霄雲外了。我看著梅子浚幽幽道:“你是他派來的說客嗎?這又是何苦。”
“他沒派我當說客,只讓我找你。他擔心你。”梅子浚攤手,“我不知道你們怎麼了,感覺你們之間有誤會。但我覺得,不管什麼誤會,就衝他對你的不顧一切,你也不該放在心上。”
梅子浚這個朋友倒真是不錯,為了陸曾翰一直跑前跑後,又是當前鋒又是打掩護,只是這次的事,他終究不懂,陸曾翰對我的情意,也許不是來自我,而是來自姐姐。我淡淡問道:“你和陸曾翰認識多久了?”
“那可久了。”梅子浚道,“我們在警校就認識了。不過畢業後,他神出鬼沒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幹什麼,但一直有聯絡。去年他來南城,我們才能經常見面。”
“如果這樣,你也未必瞭解他。”我看著遼遠的大海,聲音悠悠,“來到海邊,心胸真的可以開闊不久。不提這些了吧。還是說點別的吧。”
梅子浚想了想,眼裡亮了光:“對了,我們出海去,我知道有個島,炭烤海鮮一絕,保管你了流口水,什麼煩心事都丟到海底了。快快快。”
梅子浚雷厲風行,他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調動起來了。炭烤海鮮?我跟在他身後急忙上車。剛繫好安全帶,梅子浚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眉頭緊皺,最後只有一句:“我馬上回去。”
“怎麼了?”我問他。
“炭烤海鮮得改天了。楊意澤那小子,跑到隊裡大鬧去了。我這個政治部主任得出馬給他做工作了。”梅子浚嘆口氣,“遇到這種事,誰能沒情緒。這小子別看平時表現不錯,但也是個倔的,這次他女朋友死了,還不讓查,他情緒上來私下去搞那就麻煩了。”
梅子浚不愧是做政治工作的,對每個人的脾氣倒是掌握得很到位。我也有些擔心,急忙跟著梅子浚回到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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