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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哭了。

魯娜說話的時候,他就在不遠處,聽到魯娜說話後,我倒是還沒覺得怎麼樣,他倒是開始抹眼淚了。

所以,最開始就不要做這些讓人尷尬的事情呀!

我掏出懷裡的兩張紙,給魯娜分了一張,讓有些緊張的她擦拭汗水,一張給二叔擦拭眼淚。

被二叔截胡到小巷子裡面的魯娜接過了紙張,小心看了一眼我,小聲道謝後,便轉身離開。

二叔悲傷不已,臉上鼻涕眼淚糊作一團:

“怎麼能說走就走呢?你們倆不應該相知相愛,然後去看雪嗎?”

“我覺得有兩個閨女也不錯的!我都做好準備給咱們三人定養老院了!”

四周來往的人皆投來疑惑不解的目光,我默默的捂住了二叔的嘴,二叔在那麼多人的視線裡,終於還是止住了眼淚,可他的瘋病顯然還沒好全。

第二天,二叔又帶著我去找了一個隱藏在居民區中的棋牌室。

棋牌室名為‘逢賭必贏’,裡面的管事是一個臉上長著大麻子的中年瘦男人,他帶著二叔和我,去見了一個矮小丑陋的老婆婆......

三言兩句之後,二叔突然跪下求對方收我為徒。

二叔此言一出,不但是大麻子震驚,連上座的老婆婆都停下了手上喝茶的動作,一雙犀利的鷹眼不停的打量我和二叔,像是在說:

‘瘋了?’

我能理解婆婆眼神裡說的話,因為他們上一秒還在聊:

‘屠芳城,你還沒死呢?如今前來,是想給我的丈夫報仇?’

‘我確實想殺你不假,不過今日前來,是為了另一件事......’

然後二叔就突然下跪了。

換做是誰,都得震驚。

我嘆了一口氣,將二叔從地上扶起來,一邊拍著二叔膝蓋上的灰塵,一邊說道:

“婆婆見笑,我二叔這幾年腦子不太正常,我也不知道他帶我來這裡是來找您拜師,我這就帶他離開。”

那位被二叔稱為慈青女的婆婆頷首,一直到我將二叔扶出門,她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二叔走出門後愁眉苦臉:

“怎麼都不一樣呢?”

“為什麼會不一樣呢?”

我回憶並思忖著那位婆婆第一眼看向我的眼神,一時間沒有接這話。

二叔長長嘆了一口氣,我說道:

“那位婆婆確實有收我為徒的想法,只不過二叔的突然下跪,好像讓她有所退卻。”

也許二叔是認真的,也許那位名為‘慈青女’的婆婆也是認真的。

只是這樣一來,彼此都懷疑彼此是不是陷阱,從未未能得到既定結果,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二叔唉聲嘆氣的帶我去了常州的最後一站,殯儀館。

殯儀館裡面有兩個特別貪財的蘿蔔頭,大的比我大不了多少,小的卻只到我的肩膀,二叔同我說,他們二人名為阿撿阿拾。

二叔同十一太保和另一位叔伯說話的時候,將我放在了外面,我剛好撞上一場關於阿撿阿拾的小鬧劇。

阿撿在賣雨傘的時候,似乎被一個女客摸了手,女客是個膽大貌美的小姑娘,似乎已經關注阿撿許久,今日才採取了行動。

阿撿沒有那麼多的彎彎道道,只覺得是意外,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樣,主動提出可以減一些錢,於是兩人自然而然的便搭上了話......

可這一幕被阿拾看到了。

阿拾似乎非常黏自己的兄長,見不得其他人同自己的兄長親近。

他脾氣不太好,氣的在廊下摔了揹包就走,阿撿只能追上他的腳步,不停的哄他:

“不要生氣,阿拾,不要生氣。”

阿撿似乎是個悶葫蘆,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翻來翻去嘴巴里就只有這兩句話。

阿拾最終還是給了阿撿機會,他停下腳步,哭著說:

“你是不是要和那個姐姐走?是不是要離開殯儀館?是不是,是不是要離開......我?”

阿撿只差對天發誓:

“不會的,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我只是賣個傘,為什麼會走?”

“我們會在一起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阿撿溫聲哄著阿拾回去睡午覺,我看了半晌,終於明白我是什麼——

我好像是心理老師說的‘電燈泡’!

好奇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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