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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庭春晝,鶯羽披新繡。
百草巧求花下鬥,只賭珠璣滿鬥。
……
午後的日光,斜照在春庭上。
高陽公主斜坐在階前,手裡捧著《大唐西域記》面上現出沉醉之色。
長長的黑髮,沒有束起,而是任其自由散漫的垂於肩上,傾瀉在書頁上。
充滿一種不可描述的遣倦之感。
蘇大為站在階下,看著高陽公主,其實頗有幾分尷尬。
他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方才把書送來,說告辭,結果高陽公主說,請留步,我就隨便看看,一會就還你。
說是隨便看看,這都快一個時辰了,好像她一直沉浸在書中,保持著姿勢不曾動過。
若非高陽公主偶爾睫毛顫動一下,蘇大為幾乎懷疑自己遇到的是一座雕像。
高陽公主可以一直保持不動,但蘇大為確實是太無聊了。
此情此景,腦中閃過李白的《清平樂》,不禁吟道:“禁庭春晝,鶯羽披新繡。百草巧求花下鬥,只賭珠璣滿鬥。”
深宮裡春日的白天,只見到黃瑩鳥長出了新的羽毛。
在花下挖空心思玩“鬥百草”,輸贏的賭注需要成斗的金銀珠寶。
原本只是隨口這麼一說,豈料一直如雕塑般的高陽,修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彷彿一瞬間“活”了過來。
“你如何知道此事?”
高陽公主抬頭,蒼白的面上,一雙幽深帶怨的眼眸,還有殷紅如花瓣的唇,形成極富視覺衝擊的美感。
依舊是脆弱之美。
原本的高陽,是強勢的,陽光的,是刁蠻任性的。
脆弱這個詞,好像從不會出現在她身上。
但流放巴州十一年,歲月早已磨平了一切,改變了許多。
“公主,你說什麼?”
“鬥百草,我幼年在宮中,常與陛下玩耍,那時媚娘還是父皇才人,有時在一旁看我們戲耍。”
高陽眼中流露回憶之色。
“這是我們小時候的事,你如何得知?是媚娘跟你說的嗎?”
“算是吧。”
蘇大為額頭見汗,心想我只是無聊了,見你坐在春庭階上,剛巧想起這詩首。
對不住李白兄弟,來了個文抄公。
日後你會少一首佳作,不過想必以老兄你的才氣,應該不會太為難才是。
豈料這隨口一吟,居然也能與高陽幼年的經歷對上。
只能說是……
緣份吶。
蘇大為向高陽公主叉手道:“公主,若是想多看幾日,我可以過幾天再來。”
“不急,你先陪我說說話吧。”
高陽仰起臉,蒼白的面上,有一種悽然。
蘇大為也不得不承認,哪怕經過十年流放巴州的生活,高陽依然很美。
不愧是當年太宗皇帝最寵愛的公主。
“公主想說些什麼?”
“就說說法師這《西域記》吧。”
高陽將厚厚的書置於膝上,黑色的長髮如瀑布般垂下。
這襯得她的肌膚越發晶瑩雪白。
“我剛看戒日王梵授幼女被父王指婚嫁給大樹仙人,大樹仙人嫌棄此女不美,遂發惡咒,使其九十九個姐姐瞬間傴僂曲腰一段。”
高陽輕捋耳畔碎髮,向蘇大為悽然道:“人生於世,憂患實多,生有何歡,死有何懼,我號為高陽,若是死在太陽真君誕辰,可謂死得其時。”
蘇大為心中劇震:“公主慎言。”
一句話衝出口,他忙補救道:“陛下既召公主回長安,必然已赦前非,公主與陛下自小便感情很好,現在可以重頭開始,可以好好生活,豈可說這種不吉之話。”
“前非?”
高陽公主笑起來。
她這次笑,顯得有些魔障,有些肆意。
銀鈴般的笑音,傳遍庭院,一直笑得花枝亂躥,幾乎喘不過氣來,高陽突然住口,向蘇大為冷聲道:“我有何罪?”
“這……”
你特麼捲入謀逆之案,什麼罪,這還用說嗎?
當然,說高陽謀反,或許有些誇大了。
但按唐律,高陽當時私問星相,這就有巫咒的嫌疑,是犯了大忌。
換任何一個君王,將她流放,都算不得冤案。
“你覺得我是大唐公主,所以就應該循規蹈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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