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薪火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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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為棋，眾生為子。沒有人知道那場大戰是因何而起，又為何而落。或許那只是傳中高高在上的大能者的博弈。”

“而我等修士便是如螻蟻一般的棋子，任憑玩弄和拿捏……”老翁的話語有些悵然，但神情卻是無比的平靜。

“而老夫則是僥倖成為了那盤博弈之中的棄子，與激烈的廝殺中得以苟活，殘喘至今。”

老翁深邃的雙眸幽幽看了愁塵一眼，嘆了口氣，“算了，不那些不順心的事了，難得老夫這麼多年終於得以一窺日。”

虛幻的雙手很是穩重地在愁塵的雙肩之上拍打了幾下，“子，你我相遇相識，這或許便是便是上註定的緣分。而今老夫孤身一人，殘存於世，可憐一身修為無人可傳。”

“子，你可願入我門中，幫老夫傳承一身技藝。”

老翁一臉希冀地看著愁塵，虛幻的面龐上隱隱有著一絲激動。

愁塵的神情很是豐富，臉上全是青紅的掙扎糾結之色，變幻莫定，良久，一口濁氣緩緩吐出，彷彿在無數個舉止間終於捨得放下來。

搖了搖頭，一臉歉意地看著老翁，“多謝前輩抬愛，只是子早有師承，自當不可背叛另投他門。”

老翁聽聞也不沮喪，面色慈愛，很是欣慰地點頭，在心中暗自讚歎，“傢伙兒心性不錯，居然能夠忍住至高武學的誘惑。”

“下萬法歸於一道，地大道殊途同歸，同宗同源。本無門派之別，仙魔之分。更何況就此前地而論，傢伙兒你們江湖之上所有的劍招幾乎都與我上古劍閣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傢伙兒，你入我門中，最多也只是算得上是認祖歸宗而已。”

老翁著，蒼老透明的食指在虛無的空間之中輕輕一劃，一股微弱巧的劍氣透體而出，靜靜地懸浮於空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當愁塵的目光放於這道劍氣之上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就呆了，一縷的劍氣卻好似包羅永珍一般，無盡的虛幻劍縱橫其中，演繹著一個個精妙絕倫的劍眨

依稀間，他似乎看見了“一劍破蒼穹”的劍式從中一閃而過，看見了上午時分有許淵使出的滔劍芒，看見了許許多多過往時驚鴻一瞥的劍窄…

那一刻，他沉醉了……

作為一個劍痴，他深深地沉迷其中，忘乎所以。

看著一臉迷醉之色的愁塵，老翁虛幻的雙手輕輕捋了捋花白的鬍鬚，“資質一般，根骨一般，倒是這份對劍的熱愛確實是執著無比，遠超常人，勉強符合當年外門弟子的心性吧。”

片刻之後，劍氣之上的能量逐漸消耗殆盡，痴迷的愁塵也緩慢清醒了過來，臉上帶著回味，顯然是有些意猶未盡。

呯的一聲，愁塵跪倒在地，接連磕了三個響頭，

“子愁塵拜見祖師。”

“嗯……”

老翁點零頭，衣袖輕蕩，便是一縷微風傳出，將愁塵跪下的身子扶起。隱約間，虛幻的眼角有著幾滴晶瑩的淚珠閃現，此刻的他再也無法保持先前的那抹淡定與平靜了。

“好徒兒……好徒兒……”

“我劍閣時隔數萬載，終於在老夫的手宗薪火代傳，有了傳人了！”

“蒼有眼！蒼有眼啊……”

……

良久，老翁激動的神情才稍稍平靜了下來，似乎並不在意在自己的徒弟面前出醜，任由臉上的淚珠隨意滾動。

這一刻，他實在是等了太久……太久……

數萬載的煎熬等待已經讓他不知道光陰為何物，不死不生的劍魂狀態更是讓歲月的長河將它光陰的印跡沖淡，磨滅著過往所有的豪情壯志，只留下宛如一潭死水一般的寂靜。朦朧間，他迷茫過，迷茫間，他頹廢過。他甚至不知道，生來何處？死往何方？他不知道他何時才能破封而出，他不知他這漫長的漆黑歲月到底還有多長……

他有著太多的不知道，但饒是如此，他依舊牙門緊咬，將那段艱難的歲月活生生的挺了過來。

因為他知道，他還不能放棄，他是整個宗門的希望，他是劍閣存在的標誌。

他在，則劍閣存；他亡，則劍閣滅。

他的生命早已不屬於他自己，他是整個宗門的薪火，他要一力挑起整個宗門的重擔。

不過，而今他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他有淋子，完成了薪火的代代相傳。

雖然這個弟子還很弱，在他的眼中與一隻螻蟻毫無差別，但，*，一遇風雲便化龍。他相信，他的弟子最終也會有著化龍的一，興復宗門，重現往日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