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我看你像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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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破廟，無聲的眾人，此間氣氛若是伴有一場拂拂細雨那將會更有意境，不過可惜的是今夜萬里無雲，天空繁星點綴明月皎潔，實在是下不出雨啊。

南地的這群人一時無話，可聖女韓月蓮卻大大方方的走進堂內，全然沒有一點生澀不自然，就好像這裡是他們北地一般，不在應天府境內似的。

韓月蓮移步來到堂內李無妄的左手邊，其身後的兩名侍女提前一步上前將佈滿灰塵的地面掃幹，又從背後的行囊當中掏出了兩個蒲團相摞於地上，而後便靜靜的站立在蒲團後面了兩側，等待她們的主子聖女韓月蓮入座。

看著這一切好似演練了千百遍的動作，李無妄輕笑一聲，看來這位穿著樸素的白蓮聖女也並非是不食煙火，這兩個蒲團為底還要清掃地面，這還算是簡樸之行為嗎，要求也是有些多啊。

不過也算了，誰讓人家是白蓮聖女呢，整個白蓮教除了教主以外最尊崇的位置，有點嬌貴也是應當的。

可李無妄這樣想倒是他錯了，兩個侍女的這般做法可不是她們的聖女矯情做作，完全是因為韓月蓮那天生的潔癖所致。

不和人同飲一壺水，不碰別人碰過的東西，房間不能有灰塵，床榻不能有褶皺，哪怕現在這等無法避免的髒亂破廟也要在她自己的一點地方保持清潔。

這就是韓月蓮的病癖，也可以說是她唯一的缺點了，不過相較於作為聖女的能力，帶領北地一脈重新振作崛起的首領來說，這些小小的潔癖無傷大雅。

至於外人們怎麼看，這又和韓月蓮有什麼關係呢，她即是聖女，她即是白蓮，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

“在下李無妄謹代表南地白蓮一脈眾人歡迎聖女閣下駕臨此處。”

雖然不太喜歡韓月蓮的作態，但李無妄可不是那種任意胡為的稚童，他自己也清楚這佛子稱謂毫無用處，而且在沒有當上白蓮教主之前永遠是低於聖女一頭，所以自然首先向盤坐於蒲團之上的韓月蓮先行禮。

韓月蓮坦然受之，這是對白蓮教規的尊重，無關乎行禮者何人，哪怕是她重點關注的李無妄，身份之高低決定了一切。

倘若將來有一天李無妄真的做到了白蓮教主之位，超越他的父親李同達，那韓月蓮一樣會向李無妄恭敬行禮，毫無半點虛假，因為這裡規矩，是她自始至終都遵循的規矩，也是維繫北地白蓮最重要的東西。

緊隨李無妄之後的便是廣西香主胡銘，剩餘的五位香主也正依次向韓月蓮致以敬禮，他們的地位較之佛子這個虛稱更低，態度自然也是更加恭敬，雖然隸屬於不同的派系，但最起碼的還是要遵守。

面色複雜眼神糾結的白夫人是最後一個向韓月蓮行禮的人，雖然他對北地一脈很是厭惡，更是深深的懷疑北地一脈殺害了她的夫君李同達，但她對聖女韓月蓮卻沒有惡意，甚至還抱有一絲憐愛。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當年那個瘦弱的小女娃如今竟然成長到了現在的地步，坐到了北地白蓮一脈的首領，真是事實難料啊。

“白姨不必多禮，您近來身體可好？蓮兒在北地不能輕易南下，多年未向白姨請安還望見諒……”

這一句話是韓月蓮自出現在眾人眼前的第一句話，而物件竟然不是佛子李無妄，反而是白夫人。

對此李無妄好似也早有預料，其餘六位香主也並無異色，因為他們早就知道白夫人和韓月蓮之間的關係，或者說白夫人和韓林兒之間的關係。

“嗯……蓮兒這些年來苦了你了……”

白夫人輕聲回答，卻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便又走回到李無妄的身後，雖是古人情深，卻因仇恨別離，縱然由心牽掛，只到此緣已盡。

這一轉身代表了白夫人的意願，也表示了她就此和北地一脈再無瓜葛，以後是聯合還是對立都與她無關，她依舊只是雲貴兩地的香主，只想老死於銅仁府的那處飄香別院當中。

“聖女閣下遠道而來，無奈此地荒涼簡陋，到是怠慢了您……”

李無妄話未說完便被韓月蓮揮手打斷，讓他臉上的笑容立馬僵硬住了，這等不給面子的舉動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是說這聖女不懂人情世故？那人家又是如何做到聖女的位子，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韓月蓮故意為之，這可是打臉的行為了。

就在李無妄心頭漸漸不滿的時候，韓月蓮倒是先一步開口了：“佛子還請無需客套，你傳信於我想約此地見面，為的可是我南北兩地白蓮教的大事，這些閒言碎語廢話之流都捨棄掉吧，時間寶貴，錦衣衛那些個惡狼們可不會給我們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