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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多左衛門叫去了酒窖。審判終於要來了,與兵衛心想。

死吧!你給我死!他會這樣說我嗎?還是要我滾出去?還是要殺了我?哪怕只是罵我一頓也好。哪怕是那樣,心裡也能好受一些。

可是,多左衛門什麼都沒說,只讓與兵衛喝酒。

酒盞裡那倒得滿滿的酒,不知為何看在眼裡卻成了浮著紅葉的河川。與兵衛忍無可忍,一口將其喝乾。從口腔到喉嚨到胃到肺腑,芳醇的液體緩緩地滲透,是剛釀好的新酒。

好喝嗎?多左衛門問道。雖然已完全辨別不出味道,但與兵衛確實覺得好喝。他點了點頭,一次又一次地點頭。

是嗎?多左衛門簡短地說。接著又說,那你就繼承新竹吧。並不是因為只剩下你才交給你,是因為覺得你好所以才懇求你。我看人不會錯。求你了,拜託了。

與兵衛答不上來。他又開始覺得,一切都是幻覺,或者是夢境。不會有這樣荒謬的事。與兵衛是面對著自己的孩子都見死不救的人,是眼睜睜看著多左衛門的孫子死去的渾蛋。

他殺害了兩個天真無邪的孩子:襁褓之中的與吉和穿棋盤花紋和服的德松。他們哭喊著,被拉扯進了地獄的深淵。

兩邊,兩邊都沒能救到。與兵衛想大聲叫喊,卻發不出聲音。心離開了身體,輕蔑地看著手持空酒杯、如同傻子一般的自己。變成了一具空殼的與兵衛已不能思考任何事情。離開了身體,與兵衛的心只是面對著虛空發出無聲的呼喊——與吉,德松——兩個名字被同時呼喚著,而與兵衛的空殼則默默地傾聽。

與兵衛的心回到身體,花了一個月的時間。

多左衛門是認真的。“我很痛苦。你一定也很痛苦。這份痛苦,只有你我能夠分擔。你慢慢考慮。慢慢地。如果仍無法擺脫那份痛苦,可以選擇離開這裡。”他這樣對與兵衛說。

一個月後,與兵衛答應繼承新竹。他知道自己無法選擇遺忘。不可能遺忘,更不能遺忘。帶著這份難以承受的痛苦,硬著頭皮活下去,是與兵衛所能給出的唯一償還。多左衛門大喜過望。這下子這家酒坊就安寧了。他說。

明明血脈都斷了。沒過多久,多左衛門也去世了,新竹由名到實都成了與兵衛的。作為一個外來的外行,害死了孩子、沒有人性的與兵衛,簡直就像是硬生生地將這裡奪了過來。他覺得,就算別人這樣想,也理所應當。

但沒有一個人說過這樣話。沒有……

可是……

【四】

“那才不是什麼豆狸!”與兵衛喊道。“那個、那個孩子……是德松。”是與兵衛眼睜睜看著死去的德松。是那個被漂著紅葉的黑色河水用漩渦帶走的德松。是哥哥家的孩子德松。德松啊……

與兵衛向大街衝去。

東家!老闆!不、不、不。這家店,這個酒坊本來不就該是德松的財產嗎?

如果那時候毫不猶豫地救下德松,如果死的是與兵衛,如果選擇放棄與吉不管而去救德松,喜左衛門的兒子德松不才是真正應該繼承這酒坊的人嗎?本沒有什麼值得猶豫。為了報答多左衛門的大恩,本應該把救德鬆放在第一位去考慮,本應該這樣的。

可是,也想救與吉啊。無論如何都想救!結果兩個人誰都沒救成。兩個人都被害死了。都被自己害死了。

與兵衛衝上了大街。這樣的自己,不可能因為被人家稱為東家或老闆、被人家吹捧著供著,就欣然接受,悠然自得地活下去。是我殺的,是我殺了孩子們。

我是殺人兇手。德松啊,在美濃河畔帶著笑容的小德松,玩遊戲奔跑時跌倒哭泣的德松,在船上咯咯笑的德松,不知被衝去了哪裡溺死的德松,你在憤怒嗎?你在哀怨嗎?你一定很寂寞、很悲傷、很痛苦吧。你心灰意冷吧?與兵衛奔跑了起來。

紅葉嶽山麓,穿過河谷的小瀑布下是盆淵。那裡沒有家。孩子令人恐懼,並不是厭惡,是恐懼。在與兵衛看來,每一個孩子似乎都即將落入河中,被衝進地獄。而與兵衛一個都救不了。每個人都在哭泣,哭喊著難受、痛苦。即便眼下還在笑,下一刻也即將……只要黑雲湧起,都將在眨眼間死去。對不起啊孩子們,都是我不好。現在,現在就見你們去。

與吉和德松,你們的屍首都還沒浮上來呢。你們還等在那裡吧。這麼長時間了,我連一次都沒去過呢,已經五年了。阿貞、哥哥、嫂子,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我。

就是現在,現在去。我這次一定會。與兵衛並沒意識到自己的草鞋已經沒了,仍舊在路上狂奔。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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