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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死者。當年為了徹底掃除戰敗但身懷毒技的攬達,他們將攬達的逃兵悉數剿滅,只留下兩個活口,攬達長老博博和他的獨生子博擦,那時博擦還不到十歲。二是位於宗廟前的祭祀儀式,照例由八倉主持,但其主要內容並不是大家圍著篝火唱歌跳舞,而是獻祭,人祭。這個“人”,先是博博,後是博擦。

“大家都殺人,在世界上,現在殺人,過去也殺人,血像瀑布一樣地流,像香檳酒一樣地流,為了這,有人在神殿裡被戴上桂冠。”趙蘇漾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罪與罰》中的一段,為覡族為了土地利益而殘殺同族的行為感到不齒。

外界傳言覡族祭祀保留了幾千年前的祭祀形式,說的就是極度殘暴和落後的人祭。不過,覡族的“人祭”和那時又有所不同。他們部族的圖騰是蛇,這種蛇在覡族語言中叫“絲留”,是一種無毒卻性情兇猛的蛇,咬到人雖不至死,但傷口疼痛非常。覡族男子的“成人禮”(十六歲)就是主動讓絲留咬一口,族人認為這種做法是一種“洗淨”。

因此,覡族在宗廟前祭祀的主要內容就是讓幾條憤怒的絲留攻擊被五花大綁、渾身赤。裸。的博擦,以求祖先和卜算神清洗派系戰爭帶來的罪惡,庇佑族人。本該正值壯年的博博病死後,這種儀式就從他身上轉移到了博擦身上,那年博擦剛成年,如今已持續二十年。博擦被布阿託和八倉囚禁,每年大祭祀時遭受絲留啃咬的痛楚,獨自忍受痛苦,這在覡族看來天經地義。正因為祭品赤。裸。著身體,所以未婚女子不得參加。

布阿託說,今年的大祭祀並沒能順利完成,並不因為宗廟的火災,而是族人準備去牢裡把博擦綁了抬過來時,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逃走了。

第21章 21|罪與罰(3)

聽完谷來的翻譯,趙蘇漾捂住嘴,多想現在就飛鴿傳書告訴一琴,她猜對了!果然是另一派系的後人出來殺人放火、進行復仇!

布阿託繼續說,其實,那天的大祭祀根本沒有開始,大家都感到恐懼,這時,宗廟燃起了大火,全村人包括他和八倉都認為一定是博擦乾的。 廟裡的三具屍體讓他們震驚,兩具屍體明顯較小,不知是誰,一具屍體比較大,他們覺得是博擦。

探員們的調查和詢問讓布阿託和八倉感到焦慮,想也不用想,定是博擦逃走後跑到嬰冢那兒殺了讓索麻和巖姑裡洩憤,再把二人趁夜晚抬進宗廟,一把火燒了。可他們不想把這段歷史和往事告訴外人,告誡族人,一定不能對探員們透露太多。

他們不知道博擦躲在哪裡,村子被封鎖了,誰也出不去,布阿託多次想派人搜尋都無計可施,他覺得博擦肯定又回到了嬰冢那兒,因為那片山頭本來就是攬達的舊地,那時攬達經常透過密道冒出來偷襲他們,也許不必出村就能透過某條不為人知的路去往嬰冢。

岑戈將手慢慢搭在椅背上,俊眉緊鎖,好似在自言自語,“博擦,四十歲左右,即使多年被囚禁,也不至於太過虛弱。在祭祀前逃走,熟悉去嬰冢的路,對卜算神、占卜、族人的仇恨……全部符合。”

聽他這麼一說,趙蘇漾心裡更高興了,要不是村裡沒訊號,她恨不能馬上打電話給一琴!

“年輕人,你沒有經歷過那場爭鬥,你不會懂……”布阿託摸著下巴上的鬍子,眼裡盡是滄桑,“攬達對我們的殘忍、無情,為了驅趕他們,我們的上一代和我們,付出了多少代價?如果不把他們趕盡殺絕,我們的子孫還會收到他們的騷擾甚至毒害。博擦一定要抓住的,不能交給你們,我們要在卜算神面前處決他!”

“你知道嬰冢的方位,現在,帶我們過去,或許可以抓住博擦。”岑戈毫不鬆口,“如果他真的做了那些事情,也不該由你們處決。”

“哦不,現在不行!”布阿託擺擺手,“我很願意帶你們去,得等夜晚。”

“為什麼?”

“那條路不算太遠,出了村子走五里山路就到了,可這幾里路不好走呀!”布阿託解釋道,“一路上,都是攬達以前飼養的毒蟲、毒蛇,其他還好說,有一種毒蜂非常可怕,就那附近有,別的地方絕找不到。一窩來叮人不算,還把卵飛快產進傷口,摳都摳不掉,誰被叮了,刮掉全身面板都來不及!”他指著蘇漾說,“這個姑娘這般細皮嫩肉,更要不得。這種毒蜂喜陽,夜晚才安分,但也不能太吵鬧。歷來去嬰冢,都得夜晚去,再在夜晚回來。”

岑戈看了一下表,神色凝重,“時間不多了,今晚你帶我過去。如果幸運,明晚我們就可以結案。”

趙蘇漾本還沉浸在猜對兇手的喜悅中,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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