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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開了去反而不美。”
太后臉色漸漸緩和,目光中的怨毒卻是越積越深:“若是阿楝喜歡了,賞給他就是,也不是沒有宮人侍奉親王的先例——但這宮人,可絕不能是個禍水!”
皇后婉言道:“這孩子還小,倒不至於吧。”
“還小?”太后冷笑道,“我也是看她還小,故而一直放著她不管,沒想到她竟然招惹了阿楝——怕只怕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說完這話,太后忽然沉默不語,似是後悔失言。皇后頗覺驚異,偷偷望去,只見太后微閉雙目,唇邊刻出兩道長紋,其中似寫著深不可言的愁苦記憶。
皇后等了多時,不見太后再說什麼,只得道:“我已派人去西苑守著,只待阿楝回宮,立刻召他過來。此事究竟如何,只要問過阿楝便知道了。”
太后的眼光從皇后沉靜溫潤的臉上慢慢滑過,落到金磚地上,又升起來望向殿外栽著兩行柏樹的甬道。她沉思了一會兒,才問:“他會跟我說實話嗎?”
皇后道:“阿楝在母后面前一向乖順的。”
太后默然。
婆媳二人坐著喝茶,一時悶悶無語。折騰了這一日,太后只覺身心俱疲,再懶得說一個字。而皇后在默默之中,卻是不住盤算著各種可能的收場以及她必須拿出來的應對。李司飾瞧著氣氛僵冷,忽然道:“不如讓徐三小姐過來,陪著兩位娘娘說會兒話?”
太后心中又是一凜,輕斥道:“你也犯糊塗了嗎?快去賢妃宮裡遞個話,讓她派個人來請安沅過去坐著。等這邊的事情完了,再放她回來。”
皇后和李司飾對了一眼,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李司飾是個周全人,事事都記得提醒太后。可是徐安沅早晚會知道的。
白馬踏著最後一縷斜陽緩緩步入西安門。徵王楊楝從陽臺山下來,微服在城中轉了轉,此時一身疲憊,在車中昏昏欲睡。剛入宮門,卻被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內官扶住了車轅,他掀簾一看,不覺詫道:“鄭先生?”
鄭半山跳上車來,劈面便問:“昨日在深柳堂,到底出了什麼事?”
車中微暗,只見他眼角皺紋中滿滿地描刻著焦慮,楊楝睡意全消,立刻將事情首尾細細說了一遍。
鄭半山聽完忽道:“殿下把琴小姐藏起來,是因為殿下認定了這是太后設局——可是殿下為什麼會這樣想?”
楊楝愣了一下,不覺道:“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殿下就沒有想過別的可能嗎?”鄭半山連珠炮地追問著,“如果只是要處置琴小姐,何必設局?就算設局,又何必扯上殿下?須知徐三小姐還在此處,太后怎會做這樣的事情?”
楊楝定了定神,緩緩道:“是衝我來的。”他忽然覺得徹骨的寒冷。
鄭半山道:“如今太后動了盛怒,手中亦有證人。此事怕不能善了。”
楊楝沉思一會兒,忽然冷笑道:“不能善了又如何?無非是坐實我的汙名。”
鄭半山道,“等會兒殿下必然會被召去清寧宮對質。殿下和琴小姐可曾商量過怎麼說這件事?”
“不曾。”
“那就只能說實話。這本不是什麼大過錯——只要太后肯信。”鄭半山嘆道,“臣有一請,今晚殿下無論如何要保全琴小姐的性命。”
楊楝搖了搖頭,就算他願意也未必保得住。馬車眼看快到清馥殿,鄭半山瞥見一串宮燈遠遠地從金鰲玉帶橋上過來,想是傳懿旨的內官,遂匆匆離車,將去時又回頭道:“臣固是有點私心。可是殿下也要知道:她若死了,這件事就永遠查不清了。”
老內官消瘦的背影似乎輕輕一飄,就掩入道旁柳林之間,白髮如一朵殘絮。楊楝一時怔忡。長夜將至,暮色下的太液池湧動不息,如沉酣將醒的獸一般,微微躁動不安。楊楝看著張純那張畢恭畢敬的臉,心中有了主意。他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氣,淡然道:“待我回宮換身衣裳就去。”
第七章天香04
“只是這樣?”徐太后抬起疲憊的眼睛。
“只是這樣。”楊楝沉聲應道。
“除了程寧,還有誰在?”
“沒有旁人。太后信不信得過,我都是這句話。”
緊跟著卻是長久的沉默,只聽得徐太后的兩根手指扣在硬木羅漢床上,發出緩慢的“篤、篤”之聲。徐皇后不由得屏住氣,手中搖晃的團扇亦停了下來。
“我信你……”太后忽然輕輕笑道,“……但你可曾信過我?”
楊楝背上一僵:“……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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