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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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前頭萬木春（一）

梵曉夢站在貪婪殿的庭院中，仰頭看向靛藍的天空。

“曉夢丫頭，你這又是何苦呢？”身後是儒尊笙蕭默緩步而來；

站立的女子並未回頭，只是幽幽開口“我與他、早已結束，並非我自私和不講情面，而是這其中的緣由，從何說起呢？”

“說來聽聽”

大傷初愈的女子轉身看向來者“我知道、你們修仙之人，尤其屬三尊這等高修為者、都很在乎生死劫一說，生死劫、遇則瘋魔，所以只要遇到、你們都會毫不猶豫的除掉隱患”

“當初他驅逐我離開縱然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捨不得，但是比起什麼都不說、不肯坦誠相對，還不如殘酷訴之實情”

“說與不說、相同的理由，相同的結局；卻是不同的過程”

“曉夢丫頭你未免太偏激了”笙蕭默嘆氣“就像本尊，如果出現生死劫也不會如你所說直接除之——而且無垢上仙對你還是有情的…難道你不能給……”他一個機會嗎？

“不能正面面對、而是要曲折繞開並將責任推給別人，梵曉夢不是這麼無法承擔的懦弱之人…既然做了，就該明白…夢總有醒的時候。”

“結束了，就是結束了”眼前的女子一臉決絕的表情“往事不可追憶，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一席話說得鑿鑿有聲，讓人聽得無言以對。

那隱藏在暗處一角落中的白色身影，慢慢消失了……

“你這樣決絕，可是傷了那個人的心哪~”儒尊笙簫默看向那角落，嘆氣“曉夢丫頭，你太偏激了”

“並非我絕情…而是我生性不喜拖拖拉拉，這般黏黏糊糊的關係實在不適合”梵曉夢冷冷回答“而且，如果他真的在意我、就不該這樣一走了之，而是該站出來質問我…可惜”

“…可惜沒有是嗎……”笙簫默嘴角抽了抽：這丫頭果真…不過還真有意思……

…只是她和無垢上仙……真的就如此了麼……

笙蕭默只能在心中為無垢上仙點蠟：攤上這麼個缺心眼的丫頭，也是倒黴_（：зゝ∠）_

…就這樣被咔擦掉了麼……

那麼，如果是大師兄呢？

笙蕭默表示很想看到梵曉夢和摩嚴之間有何關係，雖然他自己也不太相信有這可能，但是直覺是這麼提醒他的……

“曉夢丫頭，你覺得我家大師兄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笙蕭默忽然很想知道摩嚴在對方的心中是如何的。（他堅決不承認這是自己好奇心在作祟╮（╯▽╰）╭）

“咳——儒尊突然轉移話題…氣氛都被搶啦”梵曉夢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對摩嚴的想法？

“說吧說吧”儒尊一臉‘你不說絕不放過你’的調侃表情；

梵曉夢無奈，沉吟了一會兒“世尊是一個——呃…好人……”

好人？

屋內的笙蕭默，以及屋外聽牆角的摩嚴同時一挑眉：為何這種被髮好人卡的感覺，好怪異！

“要我說、世尊規矩甚嚴，做事嚴謹認真、不留情面，對外來說是古板、不知變通；對內來說，是刻板守舊”

“不瞭解的人會覺得世尊太過，沒有情面、不留情，但是要我說、尊上性格孤僻，儒尊你整日不在狀態，如果沒有世尊的嚴謹和守規、沒有世尊一直以來在長留的上下打點和辛勞，說句不好聽的：這個長留會被整成啥樣誰都不看好╮（╯▽╰）╭”

“話說、儒尊，你身為三尊之一，何時能著調起來？”

一臉‘儒尊你何時能懂事起來’的表情的梵曉夢，以及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讓儒尊笙蕭默只能默默嚥下一口老血：次奧（〃＞皿＜）被小輩瞧不起是腫麼倒黴……

…我明明只是調侃了你一句……只是想要靜靜看戲而已……

…曉夢丫頭……這麼記仇好麼（〃＞皿＜）……

屋外的摩嚴本來是正巧路過、卻聽見自家師弟的問話，所以好奇之餘做了聽牆角的舉動，所以就聽到了以上的這一段對話。

老實說、他是驚訝的，也是欣慰的：自己為長留所做的一切，還是有人看得清、理解得了的不是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為何子畫不理解、為何簫默看不透還怪自己規矩多不知變通，而只有梵曉夢這個不是長留弟子的小輩能看明白這點？

…真的很諷刺的感覺……

似乎屋內的人不說話了，摩嚴這才故意‘嗯哼’了一聲走了進去。

“師兄”笙蕭默立刻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