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樂否安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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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玄朝的小算盤打得很響，但很顯然古卿凰也不是好糊弄的。早在古玄朝昨日找到她要她在今日早朝上現身之時，古卿凰就已經猜到自家哥哥幹了什麼好事。不過這件事不論怎麼說對她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古卿凰索『性』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了過去。

當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輕輕把茶盞擱下，古卿凰揚眉道：“哥，襄姜這邊也該徹底了結了。”

古玄朝會意，取出一份擬好的尚未加蓋璽印的聖旨遞過去。坐在輪椅上的古宣瑜伸手接過那道聖旨，看過之後又轉交給了古卿凰。

“樂安伯。”古卿凰唸了幾遍這個名字，“名字不錯。”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這個名字的貢獻者越親王殿下喜滋滋地收下了古卿凰的誇獎，“相信廖家人也一定會喜歡的。”

古宣瑜毫不遮掩地撇了撇嘴，忍不住嗤笑一聲。

廖家人會喜歡才怪呢！丟了江山成了階下囚不說，還被禁錮在華京永生再不得歸鄉。樂安樂安，這兩個字簡直是對他們最大的諷刺。

但不管再怎麼不情願，廖家人也得撐著笑臉接下這道聖旨。

廖家人臨時住的幾處宅子被統一劃為樂安伯府的地盤，只等工匠將各處改造好後換上樂安伯府的牌匾。被派來宣旨的易行站在主院前庭裡，面無表情地將聖旨交到身前卑躬屈膝的人手中，隨後衝隨侍招招手，示意他們把宮裡賞下的一箱箱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抬進來。

襄姜的國庫私產早已被運回華京充了公，廖家人身邊幾乎沒有可以傍身的錢財，先前一段時間全是靠著宮裡的定期定量補給過活。現下既然已經給了爵位，古家也不介意再多給點兒別的東西。

新上任的樂安伯由人扶著站起身來，早已失了光芒一片渾濁的雙眼只看了看那些大大小小的箱子便垂了下去。站在他斜後方的中年美『婦』悄悄掩下唇邊的冷意，『露』出些許憂愁鬱結的神情。

自恢復正常後第一次踏出房門的廖雙何瞧見她的模樣，半晌過後終是忍不住低聲問道：“母親在擔心什麼？”

那『婦』人正是原先的周皇后。聽廖雙何這般發問，周氏原不想作答，但思慮過後還是低低嘆了口氣，“我在擔心你的外祖父一家。”

原襄姜的那些世家大族作為襄姜一國的中流砥柱，如果不能為天衍所用，大約是連命也保不住的。

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重華殿中，古宣瑜對著面前的棋局研究片刻，隨後伸手捻起了一枚棋子，輕聲道：“留還是殺？”

坐在他對面的古笙隨之落下一子，“先留再殺。”

“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麼選。”斜靠在一旁長榻上的古卿凰晃了晃手中咬了半截的點心，“華京很快就要熱鬧起來了。”

是夜，古玄朝下旨在雲華大殿舉行慶功宴，六品及以上官員皆可攜家眷入宮。

慶功宴的主角自然是白日剛剛在朝堂上出盡了風頭的易行諸人，待得這群立下赫赫戰功的武將甫一踏入雲華大殿，幾乎所有人的視線就都跟著黏了上去。

古卿凰推著古宣瑜進來時，正看到景年一個勁兒地往冷著臉的易行身後躲，彷彿不遠處的那一群鶯鶯燕燕都是些會吃人的豺狼虎豹。

殿內眾人見這對兄妹進來，忙俯身行禮問安。

“平身。”古宣瑜抬手示意，然後輕聲喚漓風上前接過了古卿凰的位子，“小七，讓漓風推著我吧。”

聽他這般說，仍舊做男子打扮的古卿凰不情不願地挪開了位子。

古宣瑜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胳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是大家眼裡的香餑餑，三哥我想要清清淨淨地待會兒，自然得跟你分開。”

本想借著古宣瑜避開某些麻煩的古卿凰略幽怨地看了自家三哥一眼，滿臉都是“你變了是我看錯你了”的表情。

自認為找到小夥伴的景年躥過來時瞧見的就是這麼個場面，頓時不由得樂出聲來，當即便勾過她的肩膀道：“凰七你這是怎麼了？大好的日子怎得跟個怨『婦』似得……哎呦！疼疼疼！撒手……”

毫不客氣地扭下肩膀上那隻“僭越”了的爪子，古卿凰似笑非笑地看著皺著臉喊疼的景年，“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大點聲兒再說一遍？”

“我錯了，錯了還不成麼……”景年掙了掙被古卿凰反扭著的胳膊，十分識時務地低頭認錯。

“哼。”古卿凰低聲道了一句“算你識相”後終是放開了他，再扭頭時發現原本還在身邊的古宣瑜主僕二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