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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鬼不啦。張大群趕緊搖了搖頭說不用了。

啪!

一耳光甩上去,把臉給他打腫了。

“再說一遍,用不用啦?”齜著牙,我從鼻孔裡猛揪下來一根鼻毛。

“你說咋的吧,聽你的中不,二桃!”張大群擠著一張臉,眼看快哭了。

“好吧,看在小時候認識,給我拿一千塊錢,去你家捉鬼!”我又挖出一塊黑乎乎的鼻屎,叭地彈了出去。

到了張大群的家裡,是蓋了個十來層的簡易樓,樓道狹窄骯髒黑暗,散發著一股嗆鼻的黴味兒。但他自家人居住的屋子裡裝修得還算是挺豪華。

我坐在沙發上,端著一隻精緻的瓷杯,慢慢地嘬著裡面的茶,聽他把具體情況告訴了我。

原來,在前一段時間,有一家人在他這兒租房子。

當時來的時候,是六口人,可才不到倆月,就相繼死了三口,也沒辦啥葬禮,在屋裡停放了幾天後,就直接給埋掉了。

剩下的三口,張大群不想讓他們租了,嫌晦氣得慌,可由於簽了合同,房租沒到期,就是要趕人家走,也是不佔理啊!最重要的,這還是熟人租的房子,實在不好意思攆。

自從死了人後,這座樓一旦到了半夜裡就到處亂響,有彈玻璃球的聲音,有使勁用腳跺地板的,有吵架嚷罵的,也有哭嚎亂叫的。

本來這樓裡是有個單間電梯的,但現在沒人敢乘了,因為裡面躲著一個白鬍子老頭,一臨晚上十二點就出來了,有時候中午十二點也會出來幾趟,總是不聲不響地出現在人的身後看著你,當你瞅向電梯內的光亮不鏽鋼皮時,就能從倒影中看到它。

說罷之後,過了一會兒,張大群又說:“對了二桃,來我家租房子的好像是你們村的,是姓劉的!”

“啥,姓劉的?”我手上打一個晃,茶水灑出來些許,將杯子哐地往桌子上一丟,蹭地站起身子,強忍著激動道:“快點兒帶我去看看,俺村的我還不得趕快打救一下嘛!”

他們租的房子是十三樓,屬於最頂一層,在六號房。一推開門,就聞到一股極其濃郁的腐臭味道,屋內亂七八糟的,正坐著兩女一男。其中一個女的才十七八歲,正值花季,叫劉巧秀。

剩下的兩個俱是四十多歲了,乃一對中年夫婦。

男的叫劉傳義,本來是個種瓜的,後來幹起了瓜果貿易,家裡過得挺富裕的。但為人不咋地,有次他拉一車鴨梨從街上過,到了我家門口也不知道讓我一下,也就算了,我索性不麻煩他,就自己扒住車斗子,拿了其中一個嚐了嚐。

結果,硬是使得他剎停了車,翻目歪嘴地罵我沒素質,臭不要臉。要不是有人拉著,他還想衝上來打我。不就為了一個破梨,至於這樣麼,瞧這心眼小得跟針孔似的。打那以後,我見了他就不愛搭理,光拿白眼剜他。

有好幾次,他受不了我的白眼,就糾集了一群劉家的人來找我打架。雖然我是個不錯的練家子,但畢竟好漢雙拳難敵四手,在那些次戰役中,我還是吃了大虧。對此事,我甚是耿介於懷。

劉傳義一見是我,並沒表現出多大熱情,但還是站起來扔了一根菸給我。我讓張大群先自個回去了。劉巧秀倒是乖巧,喊我聲二桃叔,搬了個小板凳讓我坐下來了。

抽著煙,劉傳義問我咋過來了。我說你們房東說這鬧鬼,請我來看下。他有些不屑地笑了一下,磕了磕菸灰,說二桃,你是來哄錢的,你那點兒本事,咱村人都曉得,半桶水。

跟這種人就是說不上話,一上來就是難聽的。

我掏出了鏡子和木梳,打理了一下頭髮,問劉巧秀:“以你們九零後的眼光好好看看,我長得到底帥不?”

電視上突然冒出來個人在扮著鬼臉給泡麵做廣告,嗚哩哇啦的叫喚得死難聽,翻著白眼吸麵條,然後再轉著舌頭舔嘴巴,讓人看了真想衝過去把電視給砸了。

劉巧秀就指著電視上說,二桃叔,你跟這個傢伙長得多像。我一聽,立即惱了,臉頰燒得慌,站起來扯著脖子說,這不是王寶強麼,咋又有個說我跟他長得像的,是不是都瞎了眼。

這個時候,劉傳義的媳婦站了起來,提著暖壺過來了,問我喝水不二桃。我又坐下來,指著桌子上一個比較乾淨的空碗,氣呼呼地說:“往這裡面倒點兒吧,別倒恁滿,八分就行了!”

誰知道,這劉傳義的媳婦拔下塞子,將暖壺裡的熱水往我頭上澆了下來。我被燙得跳起來,嗷嗷直叫喚。劉傳義見狀,臉變了色,趕緊給我拿毛巾,朝他媳婦喝斥道:“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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