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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我借你傘,然後你送我去自習室,去完你再拿傘回家。”
貝程橙分明是個模樣文弱的小姑娘,身高區區一米六不說,臉蛋還彷彿未曾脫離初中時期。但她把黑雨傘交給言道明的時候,她拿出傘的手是那麼有力,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也是。
“貝程橙,你來十六班都快兩個月了,還不知道阿長抓早戀抓得特別嚴嗎?”過去許久,言道明才肯開口推脫,他覺得剛剛彷彿過去了一世紀,“你說,咱倆要是同撐一把傘,被誰誤會了再給班主任打了小報告,那多不好。”
“沒事的,咱就對好口供,說是堂堂大男人言道明看見班裡有女生沒雨傘,發揮紳士精神,主動提出送女生到自習室。”貝程橙倒是機靈。
“咳,這個主意不錯,我剛才咋沒想到。”言道明把書包裡英語練習冊又往裡塞了塞。
“因為你腦子有泡。”貝程橙學言道明笑的樣子。
“對了,貝程橙,”言道明背好他的大黑書包,“你那雨傘上面有沒有什麼比較小女生的圖案之類的?一個大男生站小豬蕾琪雨傘底下——”
“——少廢話,有傘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貝程橙拉好淺薄荷綠書包的拉鍊,左手拎起包背肩上,“走吧。”
“走吧。”
言道明和貝程橙出了教室,一前一後。郭冰舞留在教室,目送黑書包和綠書包,一前一後。看貝程橙和言道明這樣,她覺得有點說不上來的怪。本來他們兩個在校園裡任意一個角落都是並排走的,但他們現在是一前一後。絕不是因為放學時教室擁擠,教室裡現在沒太多人,過道上空蕩蕩的,足夠他們兩個並排而行。郭冰舞沒談過情,但她不是沒看過別人談過情,稍加推測,她便知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推測完,郭冰舞有些沮喪,大概是眼看別人夢想成真,自己的夢卻尚未破土而出的那種沮喪。
“郭冰舞,你要待教室待到明早啊?”
餘正夏收拾好書包,看看還坐在座位上的她。
“不,我媽媽說待會兒過來接我,”郭冰舞心思全然沒往說的話上放,她望他眼鏡框下一雙兔子般可愛的眼睛,“我先在教室裡坐一會兒。”
“好吧,”餘正夏想著,手上拎起大灰書包上方帆布提帶就想走,忽然注視到郭冰舞桌上的一堆書和桌旁掛著的癟書包,“拜拜。”
“拜拜。”
孫老師出教室了,郭冰舞終於能拿出手機了。不過,她拿起手機,似乎並非打算打電話向她媽媽撒嬌,催她媽媽快點把車停到校門口。她只是把手機螢幕調到微信介面。她低頭對著小螢幕愣兩秒神,再抬頭向餘正夏遠走的方向瞄一下,再低頭對著小螢幕愣兩秒鐘,再抬頭向他遠走的方向瞄一下,就這麼往復著。
事實上,從英語晚課一開始,她就開始她的偽裝了。老師列舉定語從句幾大類,她裝作目不轉睛看黑板,裝作認真聽知識點,背地裡時不時偷瞄他生長到脖頸處的烏黑的發;老師叫全部同學低頭記筆記,她翻開她的HelloKitty粉皮本,粉色筆桿的中性筆漫不經心抄著幻燈片上大堆大堆的這個從句那個例句,可她眼中卻幾近沒有抄下的字抄下的詞,因為她前桌聽課時板直的身姿早就融入了她的視線,她視線在哪裡,那身姿就跟到哪裡,若非怕被老師一頓痛罵一頓威脅找家長,她其實一個字都不想抄;放學時分他收拾書包,他眼裡她一定也在慢吞吞地收拾書包,但她只是在書包裡課桌裡翻來翻去,為了遮掉她再多看會兒他脖頸的那一丁點小心思;他拿上他似乎毫不起眼但顏色質地都很好看的大書包走了,她想凝視他的背影,但又怕有人察覺到她在直直看他,凝視只好改成偷瞄。
看不見他了。她失去了目標,眼神空落落的。不知誰說過,無事之時最易生愁緒,拿這話形容現在的她,簡直再合適不過。
她愁,愁就愁在她無法心願成真。
她還記得心願的種子初次掉到土裡的時候,彼時十六班還是高一十六班。讓高二生涯快結束的郭冰舞去回想高一的事情,肯定是一片朦朧不清。她是故意製造這麼一片朦朧不清的,因為她從小到大夢中的她,絕不會以什麼表演特長生的名義被招進省實驗,也絕不會被迫天天上她不擅長更不喜歡的什麼聲臺形表小班課,而是一直穿著花樣滑冰鞋,一路過關斬將滑進省運會全錦賽甚至世青賽世錦賽奧運會,拿到足夠耀眼足夠輝煌的成績後再和冰鞋依依惜別,像她心目中最優雅也最優秀的那位女神般的偶像那樣。她原本是可以實現她的冠軍夢的,從家人朋友到教練隊員,所有人都在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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