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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乾澀到死活都吐不出來。她在表演小課上練巴金的《海上日出》,一整篇一整篇地練,每遍都是三百多字,郭冰舞朗誦的時候,從來沒練卡殼過,感情飽滿。現在,她卻知道,叫她說這十幾個字,她是絕然說不出來的,就算說出來,也只會是乾巴巴的,帶不上她想叫這十幾個字有的感情色彩。她怕說出這句話,更怕這句話之後他的答案。倘若他拒絕了,不管委婉還是不委婉,她都會掉陷進茫茫雪地裡——這邊,沼澤般的雪地,可是有零下幾度十幾度甚至二十幾度那麼冷。十幾個字,是橫在她心頭的咒語,她忌憚念出咒語後會發生的事,念不出來。念不出來咒語,她就只好聽,聽他是怎麼回答的。
“我說你怎麼就知道想些歪裡歪氣的,我畫一個姑娘,就非得跟這個姑娘有什麼不可言說的關係?那我這輩子不知處過多少個物件了,”餘正夏繼續用他的胳膊肘推言道明,愁人的是,怎麼推都推不開,“那就是我在畫冊上見的一個速寫畫,我覺得這畫畫得好,就記到腦子裡了,今天晚上有空了,就默畫一下,練練筆。”
“默畫?什麼是默畫?哦,我想起來了。”言道明臉上難掩失落,“好你個餘正夏,原來那女的跟你沒半毛關係,你怎麼不早說啊?遮遮掩掩的,我還以為有情況呢。”
言道明現在的表現,活生生像一隻獵豹,聞到遠方隱隱約約的獵物氣味,就想撲過去,沒成想,他撲過去了,才發現根本沒有什麼獵物,那裡只是空有一團獵物的氣味,及其逼真,卻畢竟不是獵物的肉。
“言道明,我勸你思想純潔一點,”見言道明大敗,貝程橙又開始了她的訓話,火上澆油,雪上加霜,“人家就是畫個畫,你非說人家喜歡女孩子。”
“我思想怎麼不純潔了?不就是對男女之事好奇點而已嘛,你別跟個教導主任似的,丁大點兒事兒,都能上升到什麼不純潔,”言道明反駁,“再說了,你思想純潔啊,還好意思說我?”
“對啊,我思想純潔啊。”
貝程橙兩手叉腰,原意是要表達她的旗開得勝。言道明看她叉腰的模樣,卻愣是作了番新的解讀。沒想到,這姑娘腰還挺細的,簡直能讓他盈盈一握,平日裡被筒子一樣寬大的藍校服遮蓋著,根本看不出來,真是浪費。言道明發現,自己居然嚥了咽口水。她的腰身,只是被校服粗略勾勒了下形狀,不像網上一抓一大把的露腰圖片那麼誘人,為什麼他卻要對著咽口水?
“言道明,你看哪兒呢,你猥不猥瑣?”貝程橙氣著,笑著。
“你能不能別叫人誤會我是個色狼?別人聽了,還以為我怎麼你了。”言道明開始有力反擊,“再說了,你思想那麼不純潔,還那麼猥瑣?”
“我都哪兒猥瑣了,有本事你說出來啊,”貝程橙的小白臉蛋鼓鼓的,“你要說不出來,罰你把小賣鋪所有的辣條都承包給我。”
“哎呀,貝程橙,”言道明的表情溫和了些,“女生吃辣條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淨找藉口,那男生吃薯片吃多了還對身體不好呢,”貝程橙一眼看破言道明的虛情假意,恰如孫悟空一眼識破了白骨精,“說不出來,就趕緊給我買辣條去。”
言道明不張嘴,就這麼看著她,眼神彷彿在堅定不移地說不。
“不想買辣條,也可以,”貝程橙緩緩開口,言道明看她,就像看到了辦公室裡得意洋洋要罰他抄單詞抄二十遍的孫老師,“你承包千達廣場的哈根達斯吧,所有口味都要。”
“好你個貝程橙,”言道明手直指貝程橙腦袋,“你思想不純潔也就算了,還敢說我思想不純潔,還敢支使本大爺給你買辣條買哈根達斯,哎,我說,你這娘們兒怎麼這麼煩人呢?”
“我告訴你,我不煩人,煩人的是你。”貝程橙小手也指著言道明。
郭冰舞終於舒一口氣。笑容在她臉上綻放,雖有點傻里傻氣,卻是十分燦爛,燦爛得像朵長得高高的金向日葵。她笑的當然不是前面兩位活寶在爭執到底是誰煩人。她原以為她對她前桌的希望破滅了,整片心暗得像暴風雨來之前的黃昏,後來,她才發現,剛才只是一場噩夢而已,並不一定是真的。於是,頃刻間,她的烏雲又很快散了,露出淺藍色的天際,露出天際邊絢亮的日光。太好了。
教室裡忽然傳來《土耳其進行曲》的音樂,同學們卻還遲遲不願拿出課本。
“這回咱總該上課了吧,”政治老師笑呵呵的,“都打上課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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