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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經歷了跨越式的發展,如今基本上沒有人用膠捲了,數碼相機成為一統天下的帝君。幸運的是,這十年,雖然有很多過去流行的攝影技術被廢用了,好在大體的理論知識還是沒有怎麼改變的,這讓我在應聘新工作時不至於太痛苦。

從前我是個很喜歡到處跑的人,現在我變得不大喜歡離開家人,總覺得我的人生就像在倒計時,每過一天時間就緊迫一分。但是,也只是在我做飯的空暇時間才會無端冒出這種想法,我確實不知道自己這樣擔心的理由,人生本來就是一場真實的夢境。

直到有一天,一個很久未見的大學同學組織了一次同學聚會。

接第九章

那天下著陣雨,我出門之前習慣性的看了一下牆上掛著的以從前拍攝的風景畫為背景的自制時鐘,剛好上午十點整。聚會是在中午十二點,地點安排在莫泰南宋御街店,說實話,這個店十年前是沒有的,我從青泰大門出來之前用發小解封藍教的方法在百度地圖上設定了路線。因為杭州這十年裡累積的變化我這一時間只能記得模糊的幾條主要道路,所以索性就準備走到聚會地點去。

撐著十年未用的黑色天堂傘,一股陳舊的氣息從頭頂灑下了,睡了十年果然連腦子也運轉遲鈍了。沿著人行道緩緩的走,黑色柏油路上是來來往往的車輛駛過軋開兩到水痕,一股股水流在路面上縱橫交織,織成一張無色的大網。這個時候,我忍不住想拿起相機開始拍攝,但是伸手觸到空蕩蕩的胸前,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隨身攜帶相機了。

五顏六色的傘面,被路過的行人撐在手裡,雨點敲擊在傘面上,“噠噠噠”。我木然的看著過往的他們,沒有一絲的歸屬感,就像眼前的世界都是虛構的。他們的笑臉哭聲,都似被一層透明的玻璃阻隔,傳到我的腦子裡時已經遞減成沒有溫度的事實。我不知道自己應該走向何方,心裡深處有個意識反反覆覆的提醒我,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我問那是什麼?這個意識便沉默不語。走著走著,我停下來,呆滯的看著前方將與我擦肩而過的路人。突兀的停步,彷彿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有人怪異的看了我一眼有馬上將目光挪開,像是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直到······“怎麼不進去,阿關?”一個人大力的拍我肩膀道。我有些僵硬的扭頭朝他看去,原來是發小解封藍。穿著灰棕色長款風衣的他舉手投足都有著某種渾然天成的貴族氣質在裡頭,以前我將之稱為拙劣的模仿人家貴族風範,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拙劣可以取掉了。解封藍的家族據說是很有背景的商業家族,而作為家族現任接班人的解封藍,身上的氣質想不貴氣都困難。

我嘆口氣說:“頭有點痛,不知道怎麼回事,等會兒再跟你詳講。”解封藍嘴角掛著常年不變的笑意,一把攬過我的肩膀大大咧咧的開口:“什麼事比你醒過來更重要,今天大家聚到這裡就是慶祝你出院的。開心點,不要擺出這麼張哭喪臉,你這十年都沒怎麼老,看我,”說著把臉湊近,一手指著自己眼角上的細紋,“看,都長皺紋了好伐?”我被他搞怪的動作逗笑,沒有接話直接走進酒店。

但是我想自己的臉上還是掛著笑意的,推開酒店二層豪華包廂的歐式實木拱門,裡面原本嘈雜熱鬧的氣氛瞬間凝固。我有些尷尬,不知道是進是退才好。還沒等我猶豫多久,後面的人直接將我搡進包廂裡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解封藍。

很多很多,我並不熟識的人,對他們僅有一點印象,但是那也近乎於無了。解封藍後腳進門,這裡馬上又恢復成熱鬧的樣子了。有個我很熟的但是記不清名字的男人端著宴席上配備的紅酒朝我們走過來,他穿著一件黑色軍裝款式的風衣,領口處卻露出一件粉色襯衣的衣領。身材高挑,樣貌,實話說我見過的很多女人之中也不見得有他五官生得這般精緻的。然而,我直覺此人風格異常凌厲,斜挑的下眼角帶著一種不自知的蔑視神態。

解封藍似乎和他很是熟稔,很自然的那手肘架在這人的肩上,對我介紹道:“我的遠房堂哥解雨辰,身家可有三百億哦。”最後一句語氣十分輕佻,讓我覺得他是在開玩笑。但是不見那個解雨辰對此話有什麼反應,他只是直直的看著我,用一種我不明白含義的目光,但是在對視的那幾秒,我覺得在他的眼睛深處似乎孕育著某種瘋狂的情緒。

我有些難堪的伸出右手,道:“你好,我是關根。”但是遲遲沒有得來此人的回應。有些煩躁,尤其實在我與這個世界脫節了漫長的十年後。我抬眼看向這個讓我尷尬的男人,發現他現在兩眼放空,嘴裡喃喃著:“你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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