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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魂附在了這毛驢身上。
過了有毛驢的窯,前邊仍有一個窯,窯的前邊還有一個石磨,我再不敢靠近窯了,想從石磨邊往過爬,磨盤下卻鋪了一張草蓆有人睡在那裡。我差點驚出聲來,以為那人是發現我了,一緊張就又站起來,重新把身子貼在了窯門旁的崖壁上。待了一會兒,沒有動靜,抬頭往天上看,天上的雲很重,月亮隱隱約約,好像能看到,也好像看不到。這時候席上睡著的人卻坐起來,伸手在磨盤旁的一堆禾稈上抓什麼,後來就有一團東西扔了過來,扔過來的是一團禾葉。我在那時是疑惑了,不明白那是什麼人,沒有去喝酒,卻睡在這裡,喝酒的人也沒有叫他,他是發現了我並沒有聲張,有意要救我嗎,但這怎麼可能?我就判斷那人是圖涼快睡在這裡的,睡得迷迷瞪瞪了,以為我是喝酒的人,喝多了要上廁所,扔給我禾葉是讓我擦拭的,農村人都是上廁所不用紙的,要麼石塊土疙瘩,要麼樹葉和禾葉團。我接受了那一團禾葉,當一切都還安靜,極快地繞過石磨往前跑去。
後來,當我知道了給我禾葉團的是黑亮的叔,一個瞎子老漢,我沒有求證過瞎子為什麼那一夜沒有叫喊,卻從此待瞎子最好,我從沒叫過黑亮爹是爹,而叫瞎子是叔。還有那頭毛驢,在以後我被關在窯裡,我一拍打窯門窯窗,狗就咬,狗一咬毛驢也叫喚,毛驢同樣是幫兇,我還是對毛驢不討厭。它的臉確確實讓我想到娘,它總是噴鼻子,就像娘在嘮叨。
但我恨那隻貓,那隻貓並不是黑家的貓。當我繞過石磨往前跑去,一隻貓在大聲呻吟,音調怪異,喝酒的人就全聽見了,他們在罵:黑亮有媳婦了,你也叫春?!有人脫了鞋向貓擲打過來,便瞧見了一個黑影在跑,說:誰?黑亮忽地撲起來往窯洞去,窯門掛著鎖,窯窗卻開了,立即喊:跑啦!人跑啦!
我跑到了那四棵白皮松下,烏鴉的屎從樹上拉下來白花花淋著左肩,才發覺樹就在礆畔沿上,礆畔沿黑黝黝的,不知有多深,也不知下邊是什麼,喝酒的人跑了過來,我就急了,縱身跳了下去。
跳下去了,跌在什麼東西上,並不疼,還被彈了起來,又再次跌下去,我的下巴猛地磕了一下,嘴裡就有了一股鹹味,才知道是先跌在一個谷稈垛上,再從谷稈垛上跌在地上。要爬起來,還不等爬起來,喝酒的人從礆畔上跑下就抓住了我的後領,抓我後領的人手上沾上了我肩上烏鴉屎,在罵:你身上有白屎?黑家的手扶拖拉機,鐮,鍁,還有雞狗毛驢身上都淋有白屎,有白屎就是黑家的標誌,白屎都給你淋上了你還跑?!我拼足了力氣要往上衝,我覺得我和衣服已經脫離,就像一條蛇在蛻皮,而我的頭髮又被抓住了,幾乎同時上衣沒有了,頭髮使我吊起來,再重重地摔下去。
我已經記不清是怎樣從礆畔下到了窯前,是被拖著,還是五馬分屍一樣拉著胳膊腿,等整個身子扔在礆畔上了,我要爬起來,周圍站了一圈醉醺醺的男人,全在用腳把她踢過去又踢過來。我大聲哭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哭喊。孃的,你還會跑!你跑呀,跑呀,也不問問有哪個買來的能跑出過村子?!我虎著眼,憤怒地看著那人,那人呸地將一口濃痰唾在我臉上,左眼被糊住了。我再一陣哭喊,覺得哭喊是甩出去的刀子,割得他們都往後退了一步。這是個烈的!他們在說,立刻臉上有了巴掌扇動,像潑了辣椒水,像燒紅的鐵在烙,像把臉上的肉一片一片打了下來。打吧,打吧,把我打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我的罵激起了他們更大的快樂,竟然哈哈鬨笑,無數的手就伸過來,頭髮被踩住,揪下一撮又揪下一把,髮卡沒有了,耳朵擰扯拉長,耳環掉了下去。我抱了頭抵抗,左衝右撞,當雙手再也護不了胸,胸罩被拽去了,上身完全裸光,我再也不能哭喊和掙扎,蜷了身子蹴在地上。緊接著,胳膊上,後背上,肚腹上開始被抓,乳房也被抓著,奶頭被拉,被擰,被掐,褲子也撕開了,屁股被摳。我只感覺我那時是一顆土豆埋在火裡,叭叭地土豆皮全爆裂,是一個瓷壺丟進了冰窟,凍酥了,咔嚓咔嚓響,成了瓷片和粉末。終於是黑亮在喊:不要打了!不要打她啦!他掀開了幾個人,衝過來撲在我身上,他覆蓋了我,仍在喊:都住手!住手!醉漢們差不多住了手,仍有一隻手狠狠地抓著乳房。黑亮在拉我站立,他像是在收拾一攤稀泥,收拾不起來,後來就把我抱起來回到了窯裡。礆畔上的那些人還在說著肯定是處女,奶頭子那麼小,屁股蛋子瓷瓷的,嘻嘻嘎嘎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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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魂,跳出了身子,就站在了方桌上,或站在了窯壁架板上的煤油燈上,看可憐的胡蝶換上了黑家的衣服。那衣服應該是黑亮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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