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律給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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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客廳門外響起一聲喊。

這一聲並不如紹華光到時叫的響亮，它和它的主人一樣，帶著無奈的病色。

可這並不影響它的威嚴。

所有人全部轉過身，恭敬低頭行禮：“老爺！”

紹老爺穿著寬鬆整潔的病號服，頭髮略白，眼框微凹，脖子僂著，在保健醫生的攙扶下，保鏢的簇擁中朝裡走。

唯有他的到來，才刺開紹華光籠罩全域性的氣勢。

他倆彼此是彼此的縮影，彷彿電影中同一個人畫面轉寰的前世今生。

如果說紹老爺是垂暮仍掌握一切的國王，那麼紹華光就是與生俱來的王者，他們看向對方的眼神中，血源父子親情只是隱藏在敵對相抗間的那一抹。

“老爺！”紹太太哭著上前，撲到丈夫的懷裡，“您要給我做主，宜婷在學校被人欺負，大少爺只護著外人，還要當著我的面打人。”

紹宜婷也跑過來拉著父親的胳膊哭訴：“爸，就是那個丫頭，天生狐狸精，攛掇著大哥鬧事，您要再不管，我們紹家就不會安寧了！”

紹老爺寵溺地拍拍兩個女人輕聲安慰著，一轉眸，目光如厲射向自己的兒子，緩緩開口：“都下去，我和少爺單獨談談。”

紹華光把雪瑾交到喬海手上：“帶她回去，誰敢找她呱噪，一律給我打！”

紹太太回到房間，安慰走女兒，把丈夫的保健醫生叫了來，嘆氣道：“張醫生，我怎麼看老爺今天又不大好了呢？”

“這個……”張醫生彷彿有隱言難語。

紹太太屏退左右，沉下臉：“行文，你都看見了，老頭子永遠只向著他這個兒子。紹華光現在就敢這樣對我和宜婷，等老頭子走了還了得！”

“沒關係，”張行文笑著把紹太太推倒在後面的沙發上，“這不有我嗎？”一隻手伸到她衣服裡，氣息騰地粗重。

紹太太媚眼如絲，把雙腿搭上張行文雙肩，喘吸著道：“那你要快點！”

張行文低笑著曖昧道：“你要我快？”

……

在女僕宿舍中，顧雪瑾和孫媽抱頭痛哭，喬海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傍晚，訊息傳來，朱管家被打了一頓，趕到廚房聽差。

新管家宣佈，孫媽從今天起不用再幹雜活，她每天的工作是打掃女僕宿舍小院的衛生，薪金照舊。

保鏢來了，傳紹老爺的命令，帶喬海出國讀書，馬上就走。

沒有紹爺任何訊息。

雪瑾徹夜不眠，悄悄躲在被子中哭。

第二天，她早早起來，終於在院門口看到那張黑車。

雪瑾激動不已地推開車門，紹爺赫然坐在他永遠的位置上看著前方，整張臉在清晨的微光中晦暗不明。

“紹爺！”雪瑾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問啊。

“離我遠點！”紹華光把臉扭朝窗外，冷冷道。

雪瑾靠近他：“您還好嗎？”

紹爺並不回頭，隻手一推，聲音冰冷：“我好不好，要你管？”

“……”雪瑾的手僵住了，她慢慢收回來，縮回門邊，低頭道，“對不起。”

眼淚流下來，是，她並不是他什麼人，還惹事生非，讓闔家不寧。

現在，連清靜都不給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