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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影,搖曳著落了他們一身。

“本來想給你寫信……”燕然閉著眼,頭靠在樹幹上說,“怕你誤會多想,還是沒寫。”

他失笑:“我是容易多想的人嗎?”

“不全是……你很敏感。”

“他們歸他們,我們歸我們。開會這些天……跟以前一樣,來我這住吧。”

燕然緊了緊手算答應他,仍閉著眼。

他稍微獲得一絲寬慰。說實在的,他和燕然之間並無裂痕,從未因私人事務爭執過,憑什麼一定要跟著上面的指揮棒轉?那借酒裝瘋的專家興許沒錯:他們是有獨立意志的存在,為什麼要把自己多年的辛苦經營送到別人手中毀掉?以他的身份地位,小小違抗一次,能拿他怎樣?

暗自琢磨是一回事,出席會談是另一回事。一場大雨過境後的清涼夏夜,他夜半失眠,跑到琴房隨性彈了幾支奏鳴曲。星星和月亮,森林和大海,高加索的群山西伯利亞的苔原……他忘了關窗。

門吱嘎開啟,他沒理會,指尖在琴鍵上飛舞,越來越迅疾,越來越用力。出奇激烈的一曲奏罷,他心臟砰砰跳著,抬頭望見燕然倚牆而立。

“拉赫瑪尼諾夫,升c小調前奏曲?”

“嗯,”米哈伊爾應著,挪出半邊琴凳,“過來坐,試試同奏一曲。”

“你在為難我啊。鋼琴我只會簡單的,還二人合奏……”燕然哭笑不得地坐到他身邊,“你想彈什麼?”

“《小星星》吧。”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他腦海裡滿是雜念,彈完這一曲就退到後面,聽燕然彈一首流行歌曲。燕然過了前奏,輕聲哼唱起來。

“一棵纖弱的花楸,風吹左右搖晃,看她低垂著枝椏,垂在籬笆牆上……就在道路那端,大河對岸的地方,有棵高大的橡樹,也是孤獨地生長……”

燕然有一副好嗓子。他聽著他唱,雜念悄悄沉澱,寧靜得就剩一片荒原,風捲過大地,涼颼颼的,而自己手裡只握著一根弦。在冷靜而悲哀的歌聲裡,他手裡的弦被看不見的另一端越扯越緊,崩斷只在旦夕。

米哈伊爾從燕然身後抱過去。燕然不為所動,自顧自地彈唱,直到他扳過他,哐一聲放掉琴蓋推上去為止。

聲音全沒了。只剩兩個人,四目相對。

他扣緊他手腕。“你們不能走……不能。朝鮮一仗,你們和世界上大半國家成了敵人;和印度的戰爭表面贏了,實際如何你清楚,還失去又一個重要盟友。國內路線,你們更是整個走錯了道,現在不是輸出革命的時候……我們在古巴都退讓過一回了,你們為什麼就想不明白……”

“……這些話,你早想說了吧。”

“再這樣下去你們會眾叛親離。弄不好,甚至會亡國。”

“不至於。”燕然輕笑,“底線還是能守住的。”

“你標準也太低了吧!當年是怎麼說的——”

“往事何必重提?”燕然平穩的嗓音裡起了波動。“瞧你語氣,好像我能決定它們一樣。”

他接著斷斷續續講了許多話,全是看似實誠的空架子,一句接一句,砸到空氣裡,久久不落地,只好堆疊起來,半空飄著。最後他總算說了句有內容的:“我知你心裡想的,也動過相似念頭……可行不通。我們已經完了,米沙。趁現在說再見,還來得及落個乾淨體面。”

這一句結語壓上之前堆疊的話,像1之後拖了一連串0,轟然墜下地去。米哈伊爾被震得耳膜發麻,一個字也說不出。

“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就是沒辦法,只能結束。你的信我都好好存著,當做珍藏的紀念,希望你也不要難過。”燕然說道,眼眸黑沉沉的,望不見底。他掙了下手腕。“……鬆手吧。我不想動武。”

米哈伊爾很識趣,很尊重人,便真鬆開了手。燕然半撐起身,揉著腕上一圈淤青。他驀地心頭火起。是啊,他應該恨他,他怎能不恨他!他不問他想法,自作主張把結局操辦了,還一副道貌岸然的臉色,談什麼美好回憶,體面落幕,他怎能讓他一點代價不付,就此稱心如意?

他再次把他往琴蓋上推,再沒說一句話。燕然不曾反抗,也不曾看他,只把手放在他肩胛上箍緊,吐息聲像一根破弦在二胡繃緊的蛇皮上反覆拉扯,盡成不成調的破碎顫音。他心裡徹底冷下去,也平靜下去。恨和愛遭逢一場烈火,該成灰的,終要成灰。

的確,他們完了。

☆、華亭

人時已盡,人世很長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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