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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流珠拿了阮二郎親手所寫,散發於鄰間的訃聞時,阮宜愛一眼見得“不孝男恭、良等,罪孽深重,弗自殞滅……”這開頭,便已雙腿發軟,遽然間癱坐於軟榻間,呼吸漸重,腹中痛感愈烈,直感覺恍然夢醒,如墮入阿鼻地獄,猛火入心,永無出期。
“姐姐……有何打算?”流珠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將她攙扶著,柳眉蹙起,徐徐而問。
阮宜愛頓時哭道:“若非妾當年一心嫁他,如何會引得這許多禍事,實乃自作孽也!只是……只是又有甚法子……既然被他困住,瞞住,便再也逃不脫……”稍稍一頓,她雙眼大張,遽然死死鉗住流珠的細腕,痛聲道:“奴罪孽深重,死期難逃,只盼著奴的孩子們,能安然無恙……到底是他的血脈,他何苦非要逼入死地不可……”
流珠雙眸清亮,見她這般崩潰,連忙安撫道:“姐姐的一雙女兒,高儀及那令儀,官家還不至於對她們下手。至於法子,並不是沒有,只是似這般生關死劫,非得棋行險招不可,就看姐姐願不願意同兒一起賭上一把了……”
阮宜愛哭得涕泗橫流,但見流珠彷彿勝券在握一般,望著她那褐色的清澈眸子,心裡的慌亂也稍減幾分,口中忙道:“二孃有何法子?”
流珠緩緩垂眸,平聲道:“欲要計成,需得麻痺官家,令他暫且安心。姐姐一會兒便哭哭啼啼地去尋他,說是兒胡言亂語,找他要個解釋。無論他說甚話,說兒是瘋子也罷,妒恨也好,姐姐只管假作相信,隨即找個由頭,說是擔憂從仲,要他陪姐姐一同去看。”
稍稍一頓,她低低說道:“從仲的身子,是養不回來的了。讓他再看一眼生身父母,也算全了他的念想了。”
第96章 陋彼蟬蛻悲埃塵(四)
阮流珠現下雖以“侍病”為名,住在宮中,外人或言姐妹情深,或言患難見真情,殊不知這不過是個幌子,這阮二孃真正侍奉的人,卻是官家。
眼下傅辛不得已,陪著阮宜愛,去傅從仲處探病,這一去,便直到煙靄沉沉,黃昏時分,也未曾歸來。流珠得了閒,面上一派沉靜,瞧不出情緒,心裡卻暗道:等這傅辛一回來,定然十分得意,要同她說到底是自己賭勝。他向來喜歡巧設迷魂陣,打鳳牢龍,令人墮其術中,殊不知這一回,也被她算計了個正著。
關小郎親侍在傅辛左右,當下伴著流珠的,自然是關小郎的徒弟,小太監周八寶。這小太監長著張小圓臉,清秀可愛,年歲不大,但也煞是機靈,只是入宮不久,到底保留著些許孩子般貪玩的脾性。
他識字不多,流珠左右無事,一邊在心中暗自謀劃著助阮宜愛出宮的事宜,一邊閒閒地指教著周八寶,迫著他將不認識的字寫上好幾遍。小太監也不叫苦,反倒歡喜道:“能令二娘子指教於奴,實是奴的福氣。”
兩人正說著話兒,便聽得殿外一陣嘈雜腳步聲愈行愈近。流珠娥眉輕挑,卻並不因此而有所動作,狀似專心致志地教著周八寶習字,八寶卻頗有些緊張,連忙站起了身子,在旁小心侍奉。
不多時,流珠便聽得一個低沉而頗有威儀的聲音自耳後響起。男人屏退僕侍,隨即緊緊環著流珠的玲瓏腰身,頭埋在她頸間,未曾來得及颳去的胡茬一下接著一下,刺著流珠白嫩的頸子,令流珠頗感不適。
流珠有些不耐,蹙了蹙眉,隨即溫聲道:“陛下怎麼跟狗似的這麼蹭人?”說著,她輕輕抬臂,便去推男人的臉。
官家沉沉笑了兩聲,反擒住她的小手,隨即默然半晌,唇貼著她耳畔,喃喃道:“婢子說,從仲吊著一口氣,只盼著再見父母一面。此番朕和愛愛一去,他甚是高興,強撐病體,非要為我二人作一幅畫像。朕見他說話都吃力,便連忙推卻,叫他只給宜愛畫便是。這畫才畫了一半,從仲便吐了口血……”
頓了一頓,他聲音微啞,續道:“急急召來御醫,卻是什麼用也抵不上了。”
月痕金縷涼。寂寂宮中,他便這麼擁著她,也未曾再多言一句。流珠心裡清楚,從仲怕是病去了。少時過後,她指了指魯元送來的那樽男女同身的蓮華性妙菩薩,凝聲道:“官家不信佛,那便不必上香了,且點一支紅燭罷。兒聽說,陰間路上,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若是陽間親人能為離去之人多點些紅燭,那路便能亮上一些,那人便不會被魑魅魍魎引到邪路,自會安安穩穩地投胎。”
傅辛聞言,眉頭微挑,半晌過後,到底還是召了關小郎,教他捧著雕鸞紋龍的十三枝燈盤來。稍稍猶豫之後,官家在那燈盤上一一點上燭火,隨即噤聲不語,凝視了那分外光亮的燭焰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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