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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應付戰事, 一批又一批的糧食從各地往大同運送, 江西作為產糧大省,陸續又應過兩回差事。
正稅之外,如此頻繁的調撥讓豐饒富庶的江西漸次也有些吃不消起來,作為本省地界內擁地最多的第一大戶——也就是寧藩,倒是不受困擾,因為再徵也徵不到王府莊田上, 否則全天下的宗藩都要不依了。
到此,前前後後, 京營已調出去了十五萬兵士, 在綜合徵發糧草及軸重等測算之下,可以大概確定這個數目不是兩軍對陣時常用的“號稱”, 而是實數。
皇帝對這一戰的志在必得可見一斑。
不過位置不同, 看問題的角度有時會跟著發生些變化, 在某些人眼中, 這意味著的是另一件事:這段時間之內, 京城雖然仍有防務, 但已呈現出了近十年以來少有的空虛狀態。
朝中不少官員對此當然有數。
教導一個還在認字階段的小太子是件極清貴又輕鬆的差事,屬官們在講學之外, 常日無事, 就會聚著聊一聊朝政,這一聊, 不免就要聊到戰事。
“泰寧侯這一仗且有的打, 展眼又一個多月了吧?天氣眼瞧著入冬了, 也不聞有什麼大的捷報傳來。再往後拖,怕是這個年都要在戰場上過了。”
“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本就是深秋時才出的徵。其實若緩一緩到明年開春,倒更便宜,冬日行軍,畢竟太寒苦了些。”
“泰寧侯一意請戰,皇上的意思也很堅決。況且冬日我們難,瓦剌蠻子的日子更不好過。”另一個屬官接了話,“趁這時候把他們的氣焰打下去,來年就鬆快了。”
“但也不能拖得太久了,京營叫泰寧侯帶了大半走,這會兒京裡要是出了什麼事,地方上那些衛所可是鞭長莫及。”
“陳兄多慮了,能出什麼事?”另一個屬官笑道,“泰寧侯吃了一回虧,如今謹慎多了,雖暫時還無大捷,但已『摸』清了瓦剌的兵力,照著目今這個穩紮穩打的態勢看,就已是佔了上風了。”
“這話怎麼說?”
清脆的聲音響起來,眾屬官聞聲回頭,發現是前來聽講的朱英榕不知何時走了進來,都紛紛近前行禮。
先前說話的屬官解釋道:“殿下,這是因瓦剌與我朝情勢不同之故,我朝經由大同,可以將糧草源源不絕地輸送到前線去,但是瓦剌不事農耕,向來只能以戰養戰,如果不能入侵關內,他們的後方只有茫茫草原,打這種長久的消耗之戰,必然是打不起的。”
朱英榕明白過來,點了點頭,道:“先生的意思就是說,瓦剌在關外同泰寧侯膠著苦戰,連大同的防線都突破不了,勿論對京城產生威脅了,是嗎?”
屬官讚許地應道:“殿下聰慧,正如殿下所言。”
朱英榕並不自滿,去問另一個姓陳的屬官:“那先生為何要說京中可能生事呢?”
陳姓屬官猶豫片刻,私下的閒話無意叫太子聽見,他其實有些不便細說,但若說不分明,別人想得明白的事,他倒想不明白,在太子面前就跌份了。
屬官們面上一團和氣,光風霽月,心底未嘗沒有些爭競之意。
他就半含蓄,半點明地道:“恐怕『亂』起腹地之內。”
寧藩不老實,那是朝野上下的共識——說實話,以寧王昔日在成祖手底下的遭遇,要是老實了才奇怪呢。
另一個屬官搖頭笑起來:“陳兄這就更多慮了,你所言的那‘『亂』’,遠在三千里之外,嗯——展中允,我沒記錯的話,你就是從江西調任進京的吧?你說一說,一路上花費了多少時間?”
展見星年輕,官職也比他們都低,一直在旁默默聽著,被點名問到頭上,方回答道:“下官帶了母親,走了兩月有餘。若是獨身進京,可以快一些,但下官途中有改換水路,順風順水時,日行百里不在話下。若全從陸路,沒有這份便利,若所攜車馬人手眾多,又要更慢一些,即便所經城鎮全無阻礙,日行最快也不會超過八十里。”
問話的屬官有些驚異地揚了揚眉——這答案比他想要的詳細上許多,朱英榕也聽明白了,不用他進一步說明,已道:“我懂了,如果展中允想來尋我的麻煩,不等他來,我已經把我的侍從都召來保護我了。”
小太子是打了個風趣的比方,展見星對應了寧藩,小太子自己就是京城,而侍從則是地方上的各級衛所。
展見星不禁微笑了一下:“殿下說得對,不過,臣可不敢尋殿下的麻煩。”
屬官們湊著趣都笑了起來,當中有人也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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