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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沒入骨肉的聲音響起,不過剎那,血水便滲出鋒刃,淅淅瀝瀝地淌下來。
我望著秦不羨,內心五味雜陳,不曉得該做什麼樣的表情,也不曉得該如何安慰,更不知道該如何妥協,於是淒涼一笑,問道:“路還很長啊,你也還年輕,我沒有讓你償命,你又何必這樣呢。”
她疏長的睫『毛』撲簌幾下,看到面前這副場景,臉『色』變得蒼白如紙,手指顫巍巍地鬆開刀柄,緩緩開口道:“你的手……”
我握著刀刃將匕首放在石桌上,怕她看到滿手的血害怕便把右手背到身後,開口的時候心底泛起前所未有的疲倦,怕她再做出什麼傻事,只能言簡意賅地把今後的安排打算說出來:“收拾一下罷,明日跟本王南下,你不是要見秦疏桐麼,本王恰好也要去餘舟城解決一些事情,乖乖地跟著我辦完這一趟差事,我會讓你見到她。”
轉身走了幾步,又覺得不太妥,把石桌上的匕首拿起來,揣進衣袖裡帶回了我的臥房。
關上房門以後身子便有些控制不住了,我索『性』坐在地上,靠著房門稍作休息。
此時此刻的本王啊,很想把方才那個變故忘掉,這記憶如同一個實物掉進沼澤裡,越是掙扎便越是深陷,越想忘掉便越是深刻,最後一閉眼,感覺面前都是秦不羨握著匕首刺入自己脖頸的場景。
恍然睜眼,看著自己血流不止的手心,竟生出莫大的恐懼,以至於在心裡反覆問自己——
如果方才我沒有攔住怎麼辦。
如果這刀刃沒入的不是我的手掌,而是秦不羨的脖頸怎麼辦。
如果秦不羨真的死了,那本王……又該怎麼辦。
到了這種地步便越發不敢往下想,深深吸了幾口氣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卻陡然想起今夜她自己一個人怕是不太安全,畢竟秦不羨一直這麼清高這麼倔,可能會用別的方式尋了短見。
於是趕緊站起來找到傷『藥』和絹布迅速把手胡『亂』包紮了一番,推開房門飛上房頂,追上秦不羨,我二人一個走路上,一個走房頂,最後一同進了她的府邸。
她早已察覺出我在,進臥房之前還抬頭看了站在牆頭的本王一眼,我以為她會跟我說“我不會自尋短見的,你回去罷”之類的話,可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眉心微皺地將我望著,直到關上房門的前一刻也沒有將視線收回去。
我跳下牆頭,在她臥房窗戶邊坐下來,有燭光亮起,透過窗紙在我身上落下昏黃的光暈。
聚精會神等了一會兒,裡面傳來微微響動,我從窗戶紙上戳開一個小孔,看到她躺在床榻上,拂開衣襟,把小藍從青瓷盅裡取出來,放在心窩處。
小藍在她身上與在本王身上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德行,它趴在那雪一樣的肌膚上,看著血淋淋的傷口,觸角輕柔地撫著,還時不時將腦袋低下,乖巧地蹭一蹭,以安慰秦不羨。若本王沒有記錯,不久前,它趴在本王心窩處,吐膠吐到氣急敗壞的時候,是掄起兩個觸角啪啪地扇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溫順乖巧地撫『摸』。
本王這才知道,小藍它竟然是見人行事的。
但本王胸懷寬闊,不至於和一隻蟲子置氣。
既然秦不羨都準備把心窩處刮開的口子用神膠重新封起來,那就說明她心情平復下來,暫時不打算死了。本王也終於放下心來,靠著窗下的牆壁,思索了一些事情,最後漸漸入了睡。
可夢裡並不安寧,一會兒是萬里冰封,崇山峻嶺;一會兒又是大江寬闊,暴雨滂沱。
我隱隱擔憂某個人,如同一隻船槳擔憂廣闊湖面上飄『蕩』的孤舟,我怕自己墜入河底,心之所繫的孤舟再也劃不出去。惶惶不安地抓住了孤舟的一角,卻好似抓住了一隻纖細的手,“不要放開我,我送你出去。”我說。
“孤舟”並未回話,也把手抽離回去。
於是我沉入了河底,望著死一樣寂靜的湖面上,那隻孤舟一直停留,它永生永世也劃不出去了——它放棄了我,與我在這裡,同歸於盡。
薄衫不耐五更寒,我打了個激靈從夢中醒過來。
眼前的庭院灰濛濛看不到亮光,大片大片的無根水從房簷滑下落在地面上,衝出一排深深淺淺的泥窪,『潮』氣帶著泥香撲面而來。
我依然在秦不羨的臥房窗外,只是身上多了一件素白的錦袍,右手也被重新包紮了一遍,且包得很講究很穩妥。挺起身子回頭,從戳破的孔裡找了找秦不羨,卻發現她已不在臥房裡。
我怔了怔,反應了幾秒後迅速站起來,卻因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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