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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黯被他問的啞口無言,想要辯駁,解釋自己的行為只是為了揭開他先前的謊言,可是這麼做的原因呢?
她從來不是在意別人想法的人,為什麼會格外在意他的想法?為什麼單單是他?
這樣的反常早有徵兆,包括剛剛他輕浮的吻,如果換一個人,她肯定直接就揍過去了。
路燈橘色的光映入她的眼底,恍惚又清明。
“就當我腦抽好了。”她抿了抿嘴,神色複雜地說道,“但你……以後離我遠一點。”然後便走過他的身邊。
然而,擦身而過的瞬間,偏偏他又喊住了她,“如果我說不呢?”
柔和的光影下,冷峻的眉眼微微側目,分外帥氣逼人。
她張了張嘴,很想用一些強硬的話語回應,可本有的那些冷漠好像在認識他的時光裡日漸剝落,只剩一張偽裝保護的外衣,輕易就會破裂。
兩個人對視了許久,久到譚黯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氣勢又逐漸漏光,變得躊躇不定。
好半天,耳邊只有輕風拂過,還有車輛呼嘯而過的聲音。
然後她聽到王承熙慢慢說道,“譚黯,其實你不用活得那麼累,要是你願意的話……”
他稍稍停了一下,像是有所糾結,又像是在醞釀某些感情,片刻的遲緩,他像是做下了一個決定,認真而平緩地說道,“你不用一個人走完所有的路,我可以陪你一起走。”
譚黯曾經在網上看到過這麼一句話:能讓你仰賴的人總有一天會來到你的身邊,也許他走的有點慢,但生活裡的大多數事情都需要等待,何況是你的愛人呢?
她一向不屑那些矯揉造作的情話,可在這一瞬間,這句話沒由來地閃過腦海,讓她有片刻的晃神。
王承熙的心裡也遠沒有表現得那般冷靜。
喜歡的心情好像是一點一點,豁然開朗的,在某一時刻,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對未來的事情有了進一步的篤定。
“你發燒了?”須臾的意亂後,譚黯眼神閃爍地望著他,“怎麼還胡言亂語起來了。”
“你不要裝傻。”
她不由沉默了一會兒,“王承熙,別對我說這些話,我看張秋就挺喜歡你的,你……”
“我不是在做選擇。”王承熙卻打斷了她,“我只是想陪你一起走。”
他不是做作深沉的人,不會裝模作樣也不懂欲擒故縱,只要喜歡就一定會說出來,也沒有那麼多瞻前顧後,簡單純粹。
只是,他覺得“我喜歡你”這句話太輕,“我愛你”又太沉重,“陪你一起走”的表達才剛剛好。
空氣裡又瀰漫著短暫的寧靜,譚黯半天沒回過神,悠然的光束透過紛飛的塵埃散播至他的眼裡,月光一樣的溫柔。
一些無處安放的情感好像尋到了歸處。
她的心突然變得柔軟,冷不丁地說道,“王承熙,我好像知道為什麼城市裡看不到月亮了。”
王承熙不解地望著她。
“因為我看到了,月亮在你的眼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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