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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任和支援。到底寫什麼好呢?他還拿不定主意。要說剽竊,他上一輩子看過的基本上是一些小說,可不方便現在的他在報紙上發表,因為那樣也許會給老師留下一個不務正業的印象,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想了想,還是自己寫吧,憑藉自己這麼多年的見識,要在小學生當中都還不能脫穎而出那也就太廢了一點吧。

現在的主流文化都還是挺正統的,不會有什麼戲說啊什麼的,也很少會有什麼對什麼人物的翻案之類的。但是也可以感覺到人們的認識正在慢慢的多元化,大家也開始有更多的獨立思考了。既然這樣,那就自己去解讀一下那些文豪們筆下的著名人物形象。打定主意了之後,他就開始琢磨,到底有哪些形象比較容易寫出新意,卻又不會被人當成譁眾取寵呢?並且同時還要符合他這個年齡的閱歷和口吻,超出太多的話只會惹來大家的懷疑。最後他決定寫魯迅先生筆下的阿,因為他的形象是典型的中國人的形象,看起來是個悲劇,卻又總讓人唏噓,“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正好是對他的最好註腳。雖然一直以來都是被批判的,但是既然一直以來都是在中國人當中頑強的存在著,那就證明了它的普遍性,那麼寫這個既容易獲得共鳴又可以很輕鬆的寫出自己的見解,就算說錯了也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後果,畢竟現在的自己還只是一個12歲的六年級小學生,那些大人總不好意思衝著自己開炮。

人物選好了就開始分析,落筆了,整整一天,一篇《我是阿》終於寫好了,這時候,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的劉珊一把將稿紙搶了過去,輕聲的唸到:

昨天睡那麼一會兒居然在夢裡還來了一次變身成了阿。

我,阿,無來處,無去處,沒有姓名,無人關心。

我低賤,我卑微,誰都可以打我一巴掌,被打了左臉,還必須笑著把右臉奉上。笑是心喜,哭是心傷,欲哭還笑,最是心涼。

我是一棵野草,為什麼?為什麼?卻不能讓我長在路邊,長在荒野,我不要你們澆水,也不需你們施肥,我自己就可以發芽,長大,死去,靜悄悄的,不打擾你們也不妨礙你們,我自生自滅就好。為什麼?為什麼?卻要我長在路的中間,千人踩過,萬人踏過。踩腫了我臉,踏彎了我腰,我滿身傷痕,我一身泥濘,卻還要我如百合純潔,玫瑰嬌豔,牡丹高貴。

我錯了,舉人老爺三妻四妾,丫鬟成群,我卻只想有個貼心的伴兒。我錯了,人和人本來就是不平等的,我這樣的就不該想女人。我錯了,我想找的吳媽本身比我還高一個等級呢。癩蛤蟆怎麼敢想吃天鵝肉,它本來就該老老實實地去找母癩蛤蟆,或是更低階的蟲髭的。

我愚昧,我無知,我欺軟怕硬,我貪生怕死,我以惡為美德,因為不曾有人對我善。既然世界不曾對我笑過,我也絕不會對世界笑臉相迎。

呵呵,革命,是不是真的能革掉舉人老爺,或是趙屠夫的命,還有那些曾經欺壓過我的。可能麼?那樣的話,這片兒也該沒人了吧,這片兒可能沒人麼?不可能,那就只是假革命。我冷眼旁觀這世界洪水滔天,也不錯。

上法場啦。這是我一生最高光的時刻,稱得上是萬眾矚目了,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啊。我想喊兩句豪言壯語,我想跟他們揮揮手,突然又沒了興致。感覺好像上蹦下跳錶演的猴子,卻不知道是表演給誰看,下面的愚蠢的人,還是上面正樂不可支的神仙?大刀舉起來了,好像並不怎麼害怕,這世界沒有什麼可留念的。只是覺得有一絲遺憾吧,我總覺得坐在桌子後面那個正一臉正氣的傢伙比我更有資格享受這大刀的滋味呢。看著臺子下面的人群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也半張著,歡呼著,只是不知道今天台上的是我,明天又該輪到他們之中的誰了,是阿還是阿?

我,阿,一個人來,一個人走。第一次抬頭看天,天好藍啊,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不願再做阿了,我想做舉人老爺,至少也得是趙屠夫吧,嗯,算了,還是不要了,他們是我做不來的,我還是做一隻蟲髭吧。

劉珊的清脆嗓音很讓人舒服,但是等她唸完了她卻是疑惑的問到,“你這都說的是什麼啊?阿是誰啊?”

林傑知道小姑娘為什麼困惑,要知道這篇文章可是要到高中的時候才學的,並且其中很多的深意都是不仔細的慢慢品讀都是讀不出來的,要讓現在的劉珊來懂得其中寫的是什麼,到底哪裡精彩,可真的有一些強人所難了。只是這些話卻又實在不好跟她說出口。也就只有簡單的跟她說了說其中的意思,雖然她還是不懂得到底哪裡好了,但是對林傑懂的這麼多,卻是有一些崇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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