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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麥嗎?你們不是去火車站了麼?”辛蘭咯咯地笑著,笑聲穿過六十里的冰天雪地,從冰冷的電話線裡傳來,這聲音反倒比面對面時好聽。陳麥在她的笑聲中放鬆下來,像被老師表揚的小男生。
“不好意思,我都凍麻了,給你宿舍打電話,總是佔線。”陳麥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有些磁性,“……是這麼件事……”
“哦,幾個女同學一直在煲電話粥……箱子沒在我們這裡,我幫你去校辦問問,你在電話那邊等著,把號碼告訴我……”她的聲音是真誠的,急切的。地鐵口的公共電話亭冰冷刺骨,寒風灌湧,令他想起這半年直如冰封的尷尬,苦澀湧過了全身。他忙謝了她,說就在電話邊等。
“你彆著急,也別凍著,我先去了。”說罷,辛蘭就去了。
電話裡只剩忙音。不鏽鋼的聽筒幾乎凍在臉上,雙腳像踩了釘板。他喊了一嗓子,在原地蹦跳起來,希望驅逐這難捱的冷。老六披著軍大衣蹲在臺階上,雙手攏在袖管裡,鼻孔上結著白花花的霜,活脫脫一個買不到火車票的絕望民工。他歪著頭從鼻孔裡憋出一股濃煙,忽地就散了:“操你大爺,你丫也惦記上她了。”
陳麥一步躥上臺階,狒狒般蹲下,搶過他嘴裡的半支菸,摟著老六的肩膀說:“咋了?許你們半夜想著她自慰,不許我惦記一下?”老六一把推開了他,揉著凍得發紅的耳朵說:“扯淡!那是5401的小王八蛋,我的手淫物件是周慧敏。”陳麥哈哈一笑,掏出一包紅塔山道:“衝你這句話,這盒煙賞你一半。”
眾所周知,小王八蛋被辛蘭迷得神魂顛倒,但這小子雖然菜刀兇猛,打架時像拼命三郎,卻有個沒出息的脾氣,從無勇氣跳出來打擂臺,只透過一切可能的暗示來感動她。這招顯然無用,他便開始寫詩,以打發他一個個想念辛蘭的不眠之夜。人們都說他是個可憐孩子,從小定沒人疼,養下這麼個自虐性格。對門5401的老三是個糙漢,半夜內急,抓了小王八蛋枕邊一張信紙,那上面寫滿了他的思念狂想。小王八蛋從春夢中悠悠醒來,似乎想起來一句,風急火燎地找信紙。一得知這張紙的下落,立馬像只紅了眼的鬥雞,把光著屁股的老三從上鋪揪下來,打得滿地亂爬。老三以為他鬼上了身,抱著頭要躥回上鋪去,一條粗腿來不及收,被小王八蛋咬個正著,險些被咬下一塊五花肉來。老三打了加倍劑量的狂犬疫苗,從此看見狗和小王八蛋就腿疼。
辛蘭很快回電,說校辦沒人,你的箱子不知道是不是在裡面。
“那我回來一趟。”陳麥不假思索地說道,“火車還有6個鐘頭才開,來回一趟時間還夠。”
“好……那你就回來吧……”辛蘭詫異道。
寒風裡這個溫柔的聲音,如此簡單就暖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見辛蘭一面的念頭壓過了找回那隻可惡的箱子。這箱子丟得神聖,最好再也找不著,那樣的話這個尋找的過程就會更周折,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就有了更多的推進空間。
陳麥上了車。老六怒罵著向他丟去紅薯皮。陳麥敞著衣領,吹著口哨,一路想著無數種可能。辛蘭會不會找到了箱子?還悄悄開啟了,正在床邊一邊翻看他的日記,一邊微笑著等他歸來?
345支線汽車敞風漏氣,開在城鄉之間,開向一個希望。它規律的盪漾將他幾乎忘記的幸福感顛了出來,在冰冷的車廂瀰漫。他拒絕去那個空出來的座,只微笑著背靠一根冰冷鐵桿,看著車廂裡顛麻的人群。
臨窗有個低頭的中年男人,長著一張苦難的臉,發亂如草,木訥地望著車窗上的冰花。他厚厚的嘴唇乾裂著,眼神裡看不出任何愛或被愛的痕跡,只有麻木和卑微。也許是擔心售票員那懷疑的眼神掃過,他的指尖始終捏著那張小小的車票,像捏著他時刻會被奪去的尊嚴。
陳麥搖了搖頭,為自己竟對這個男人產生優越感而感到可恥。一陣風從車窗縫隙灌進,他縮起了脖子。這令他想起在陽關市監獄裡的大龍,那裡想必更冷吧?雖然有小約翰的照顧,但這幾年牢獄生活,大龍承受了怎樣的悲苦和孤獨?
天空開始有碎雪落下,⒌9②陳麥不再想那些塵封的事,他想用飽滿的情緒去迎接一段可能開始的新感情。但直覺告訴他,這段感情或許會像這段風雪飄搖的路,他使勁地攥了一下拳頭,提醒自己要當這段新感情的駕馭者,而非傀儡。
第二章
少年陳麥:左手書本,右手菜刀
青年陳麥:飄雪的站臺
警察陳麥:拆遷戰爭
1
陳麥的童年充滿了堅硬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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