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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一方面因為和文人閒談使他覺得學識貧乏而自慚,一聽人提到他是個“自學成材的詩人”,便像普魯斯特(5) 筆下的青年畫家那樣,老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從事文學生涯”。

而且,談文學使他想到“文字愚蠢”,思想缺乏生氣,從而危及對自己的工作的價值和信心。因此,當他和其他作家在一起時,他原先對生活和對事業的焦慮就會沉渣泛起,使他覺得自己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易受責難,險象環生。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的反應就像一條鄉下獵狗,主人走進雜貨鋪去買東西,它就蜷縮在大車底下。在緊張的舉止、偷覷的目光和唐突的答話尚不足以使他感到自衛時,他便求助於所謂“酒有澆愁消慮的作用”。

文人閒談的雙重威脅不是唯一使他在夏洛茨維爾貪杯的原因。喝酒的慾望在他感到“內心翻騰不安”時,比感到自己陷入困境時更加強烈。有時,他把酒精等同於解脫、等同於小丑穿著燈籠褲趔趄的步態;有時則等同於逃避,等同於一層霧或者一個避風港,在那裡,生活的種種聲音遙遠而不嚇人。

在這以前,他苦幹了幾個月,寫一則講平靜的生、可怕的死的故事,企圖駕馭一次痛苦的回憶。在那段時間裡,他嚴格控制飲酒。如今剩下他一個人,又遠離家鄉,他的自我控制崩潰了。好幾次突然同素昧平生的人談論他死去的孩子,好幾次含沙射影地提到自己的報復;以前使他苦惱的失眠,如今嚴重到使他害怕天黑的地步。他喝得越多,吃得越少,身體越弱,平時悶聲不響,偶爾變得粗暴無禮。有一次,才走進法明頓鄉間俱樂部的圓廳,人們前來迎接時,便嘔吐起來。這種醜態雖然以前也有過,但是福克納的地位已今非昔比。與會者中不乏知名作家,但是誰也比不上福克納引人注目。一些故意裝得冷淡《聖殿》的人讀完了《喧譁與騷動》和《我彌留之際》後瞠日結舌,只要福克納不出席會議或招待會,大家就發覺少了他;他一出席,就“當然成為眾目所視的焦點”,有一位記者就這樣說過。

在紐約逗留的時間長一點,這種洋相出得更多些。以前去紐約時,福克納大部分時間和密西西比的老鄉,如斯塔克·揚和本·沃森,或者新奧爾良時期的朋友比爾·斯普拉特林和萊爾·薩克森在一起;如今他受到編輯、出版商的招待,被介紹給名作家,包括一些專為哈羅德·羅斯(6) 和《紐約人》撰稿的文人。新交中有的不過是好奇,有的是愛才,有的希望同他簽訂合同。

在紐約的7 個星期中,他去康涅狄格州度週末,加入阿爾岡昆飯店(7) 的“才子名流圓桌”,出席阿爾弗雷德·諾普夫和貝內特·瑟夫一流的出版商舉行的宴會。

他寫信給埃斯特爾說:“我出足了風頭。一星期來,除了晚宴外,每天中午都有雜誌編輯或者希望和我一貝的人為我舉行的午餐會……想不到我居然成了美國文學界的頭而人物。……幸好我頭腦冷靜,不太虛榮,不致於得意忘形。”在周圍眼光比較敏銳的人眼裡,福克納其實並不像一頭雄獅而更像一個怯生、脆弱的人。多夢西·帕克(8) 說:“你就是會想到要保護他。”福克納受寵若驚,不免有點緊張,竭力想恢復在新奧爾良時專心聽人講話的習慣。

他結識的人中大多口若懸河,歡迎有人聽他們講話,而聽人家講話正是福克納感覺最勝任愉快的一項任務,至少有時如此。偶爾還帶來意外的收穫,多夢西·帕克有一個朋友叫做羅伯特·洛維特的,講過一則戰爭期間英國青年志願軍在海岸汽艇隊英勇服役的故事,福克納立即據以創造了博加德上校這樣一個人物,寫成一篇叫做《轉向》的短篇小說,內容基本上取自洛維特的故事。不出幾個月便刊登在《星期六晚郵》上,後來成為福克納的第一篇被改編成電影的短篇小說。談話一離開書本,福克納就容易邊聽邊談。他高興地同納撒尼爾·韋斯特(9) 在薩頓旅館交流打獵的故事,和達謝爾·哈默特(10)和麗琳·海爾曼(11)一談便是幾小時。哈默特在成為作家以前幾乎什麼活都幹過。他和福克納一樣喜歡講故事,和福克納一樣喜歡喝酒,有時一連喝上幾天。

即使和他願意或需要見面的人在一起時,他還是改不了侷促不安的天性。他和哈默特有共同之處,兩人都討厭拘謹地談論文藝,都討厭阿爾弗雷德·諾普夫所代表的時髦社會,兩人都覺得這種社會的虛偽。福克納告訴一個記者說:“我不喜歡文人。我從來不同其他作家交往,也不知為什麼,我就是不善於交際。我受不了‘文人圈子’。”福克納覺得困難重重、窮於應付,便拚命喝酒,常常沉陷在酒精的迷霧中。弗吉尼西的故技到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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