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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肩負重任的父親與有理想有原則的兒子之間的衝突。
對峙在幾個重要方面頗像《去吧,摩西》中的卡斯·埃德蒙茲和艾克·麥卡斯林之間的衝突。而且過兩部作品都傾向於抽象和說教,二書的主人公艾克和下士都傾向於剋制和殉道。福克納在二書中的同情都是分裂的,一半因為他刻畫的對峙中深埋著原有的對父母和子女、生活和藝術的看法。然而,二書內部的虛構成分和寓言成分的比例懸殊極大,令人覺得作者十分重視兩種成分的主次。他曾經說過:“我覺得《新約》中全是思想,我對思想知道得不多,《舊約》中全是人……英雄和惡棍……我言歡讀《舊約》,因為裡面全是人,不是思想。”由此得出兩個重要結論:《寓言》的基本傾向和大部分結構同《新約》相符,而福克納的寫作天賦則同他的閱讀愛好相符。在《去吧,摩西》中已出現的朝思想性、朝公開的思想意識和道德說教發展的傾向,起先隨著年老和倦怠而加速,後來隨著第二次大戰爆發、最後隨著盛名來臨,請他講話的地方越來越多,他本人對發表宣言的興趣也越來越大。這一過程的後果清楚地反映在《寓言》中。福克納蛻變為道學家,對小說創作的影響很大,彷彿強迫他的創作個性去侍奉一個外來的獨裁者。早年,福克納同其他作家交流過真摯的道德關注和深刻的理論興趣;然而,大部分時間,特別在他的傑作,如《喧譁與騷動》《八月之光》《押沙龍,押沙龍!》中,不信任抽象和懷疑政治制度抵消了他的理論興趣和道德關注。因此,小說只寫可能而不堅持立場。
在《寓言》和許多公開發言中則相反,斷然採用別人要求於他的簡單化。有一次說到《寓言》時,福克納用了《押沙龍,押沙龍!》中的話:“我主要講一個悲慘的故事,講一個父親不得下在犧牲兒子或挽救兒子生命之間作出抉擇。”但是,《押沙龍,押沙龍!》是鉅著,而《寓言》卻有可悲的缺陷。這就引起我們懷疑,除了材料抽象、寫作過程摸索、雕琢以外,是否還有深一層的心理障礙?歸根結蒂,它不止是又一則父子衝突的故事,它具體講一個兒子以動人而幼稚的天真策劃推翻父親的故事。父親的反應幾經周密考慮,是兒子意料中事。除了父親必勝之勢、甚至除了兒子沒有動靜沒有聲音地聽任處決以外,福克納表現出無法控制的雙重標準,實在令人吃驚。
從前,他同情子女多、讓子女說話多。在《寓言》中,對下士也有同情,但把大部分的說話和感染力都交給老元帥。此外,書中的女人個個顯得遙遠。
下士有過他的馬利亞和馬大(5) ,由姐姐收屍安葬。但是,只有和平——最廣大抽象的那種和平——使他動心。他至死信念堅定而超然物外,他在死亡中找到一直追求的滿足。即使有反抗的意思流露時,也似乎在期待人們將他喝住。
寫《寓言》的苦差使告一段落,福克納搭機飛往歐洲。幾個月來,他一直為種種結束作心理準備,仍不免為之苦惱。吉爾即將21 歲,渴望離巢而去。
他把《寓言》題贈給她,作為“成年的紀念”。他已把《喧譁與騷動》的手稿贈給心上的另一個人瓊·威廉斯,但是瓊也蠢蠢欲動,他知道做她情人的日子已經結束。以前給哈羅德·奧柏的信中談到過徹底告別目前的生活,現在又接受了新任務,和霍華德·霍克斯合作搞一部電影《法老之地》。
1953 年11 月30 日,福克納身上揣了一瓶酒離紐約去巴黎,隨後幾個星期中——先在巴黎,後去義大利斯特雷扎馬喬利湖上,又去瑞士聖莫里茨——同霍克斯和哈里·庫尼茨合作編劇,他更喜歡斯特雷札,在聖莫里茨,演員和遊客太多。
但是他在哪裡也不能工作,不安地逛米逛去。去斯德哥爾摩訪問埃爾澤·榮松,在巴黎訪問莫尼克和讓… 夏克·薩洛蒙夫歸,去英國肯特郡訪查託溫德斯公司的哈羅德·雷蒙德。1 月去羅馬,霍克斯和庫尼茨在那裡派戲。福克納喜歡羅馬,尤其是羅馬的噴泉。他發現庫尼茨這位合作者很有才華、又能理解人,但是他仍喝酒很兇。
“啊!一杯馬蒂尼下肚,人感覺大些、聰明些、高些。兩杯下肚,啊,就登上頂峰,感覺最大、最聰明、最高了,”他對勞倫·白考爾說。“三杯下肚,飄飄然,什麼也抓不住我了。”事實上,也確實抓不住他。2 月,攝製組去開羅,福克納回巴黎。
幾天後,霍克斯和庫尼茨到機場接他時,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一輛救護車向飛機呼嘯而去,福克納被人用擔架抬下。先在醫院、後在旅館休息幾天,他試圖回去工作;可是,編劇顯然解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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