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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法比較好──即使她剛好是他的妻子。當然,我敢說白中校不會容許他的妻子公開比賽,特別是他很清楚他有可能是輸的一方。」
南方男士爆笑出聲。白肯恩這下真是糗大了,進退兩難。事實上他們並不相信南方女士能夠在槍法上勝過男子,他們仍很樂意看看這場比賽。也因為她是個女性,就算她被北佬擊敗,亦無損南方的榮耀。
女士則對萊登的提議震驚不已。他究竟在想什麼?淑女絕不會公開出這種醜。如果白太太真的接受挑戰,她將會被社交界摒斥。但她們的丈夫卻跟著一道起鬨,她們怒目瞪了過去,決定今後要他們少喝酒。
北方人慫恿肯恩接受這項挑戰。「比呀!中校,別讓我們失望!」
「別在這時候退出!」
凱琳感覺到肯恩注視著她,目光如焰。「我絕不容許我的妻子在公開場合比賽槍法。」
他的語氣冰冷,就像在談論一匹他擁有的牝馬,而不是妻子。她只不過是他的另一項財產。
肯恩會在被束縛住之前,送走他的財產。
她的心一橫,走向前去。「我接受這項挑戰,白肯恩。這裡是南卡羅萊納,不是紐約。事關榮譽,即使你是我的丈夫,也不能加以干預。去取你的手槍吧,班先生。各位紳士,我會和我的丈夫對決,」她挑釁地望向他。「如果他拒絕了,我很樂意跟任何敢和我比賽槍法的北佬對決。」
女士的驚喘聲被淹沒在男人的歡呼聲裡,只有布萊登沒有加入。他原意只想讓白家夫婦出糗,從來無意毀了她。他畢竟還是個紳士。
「凱琳,白中校──我──我剛說的話似乎有些未經考慮──你們不可能──」
「省省吧,布萊登!」肯恩吼道,心境變得和他妻子一樣狂野、肆無忌憚。他已經厭倦了總是當退讓的一方,總是輸掉她硬要加諸在兩人身上的戰爭。他厭倦了她的不信任、她的笑聲,甚至在他筋疲力竭地由紡棉廠回來後,她經常投過來的關心眼神。
最重要的是,他厭倦透自己該死地如此在乎她。
「擺好瓶子,」他粗聲道。「在花園裡儘可能地點燈。」
男士們笑著照做,北方人和南方人聚在一起,津津樂道著勝負,女士也對目睹此一天大的醜聞興奮不已。同時,她們也都不想靠近凱琳,最後只剩她和她的丈夫站在一起。
「妳如願以償地得到妳的比賽,」他木然道。「就像妳總是得到其它妳想要的一切。」
她什麼時候得到過她想要的一切?「你害怕我會擊敗你?」她勉強問。
他聳聳肩。「我想妳很有機會。我的槍法不錯,但妳的更好。自從妳在十八歲試圖殺死我的那一晚,我就知道了。」
「你明知當你拒絕我比賽槍法時,我會怎樣反應。」
「或許。也或許我認為妳喝多了香檳,結果會對我有利。」
「我就不敢太過指望香檳。」那只是虛張聲勢。她不願意承認,但她確實喝太多了。
薇麗走向他們,臉上的笑意不見了。「妳為什麼這麼做?如果在維也納還能有所不同,但這裡是查理斯敦,凱琳。妳會被摒斥在社交圈外。」
「我不在乎。」
薇麗轉向肯恩。「你……你又怎能同意這種事?」
她的話根本沒有人聽。班威爾拿著決鬥手槍出現,凱琳和肯恩被簇擁著來到後花園。
第二十一章
星月無光,眾多火炬和煤油燈卻將花園照亮得有若白晝,十二隻空香檳瓶整齊排列在磚牆上。
南方人看到班先生拿出來的決鬥手槍,心裡叫苦。它是南軍常用的標準型柯特手槍,適合在作戰時使用,對女性卻太沉重了。
但凱琳早已用慣她父親的手槍,並不這麼認為。她掂了掂手槍的重量,很快地將六顆子彈上膛。
人們在距離酒瓶二十五步處畫線,比賽的兩人站線上後,各開六槍。女士優先。
凱琳走到線的後方,舉起手槍。通常射酒瓶這種把戲對她是輕而易舉,但今天她喝多了香檳,頭有些昏沉。
她搖搖頭,收攝心神,專心瞄準,扣下扳機。酒瓶應聲破裂。
圍觀的男士齊聲驚呼。
她轉向下一隻酒瓶。酒力上湧,加上第一發射擊的成功令她有些大意,她沒有仔細瞄準就開槍,錯失了目標。
肯恩旁觀她專注地解決了剩下四隻酒瓶,稍早的憤怒已被讚賞所取代。六瓶擊中了五瓶,而且她還不是很清醒。該死,她真是個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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