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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肯定他所說的一切,是絕對準確?能否找到那開黑槍的第三者……她覺得這“或然率”實在是太低了。
於而龍是有股犟脾氣的。他認為:在沒有證實為不可能之前,這種可能性總是存在著的。“事在人為,若萍!”說著說著,那眼神裡就閃爍出一種期望追求的熱烈火花。
每逢如此,謝若萍就給她老頭降溫,潑冷水,因為一提三十年前的不解之謎,他就會產生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高燒:
“得得,又來勁啦!趁早,別想入非非了!我甚至懷疑,那老漢是不是信口開河?”
“不!”他大聲反駁:“人家言之鑿鑿,半點不錯,五塊銀元,那是鐵的事實。別攔我,也別說服我,我馬上動身!”
望著自己丈夫那股死不認輸的勁頭,謝若萍是又生氣,又心疼,又對他無可奈何,只得苦口婆心地勸說:“很可能徒勞往返。
二龍,依我說,還是安居樂業,老守田園吧!六十多歲的人,夕陽西下,該看到自己大鬧天宮的黃金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說到這裡,她有點後悔自己言辭孟浪,很可能要觸痛老頭子的心了。果然,於而龍埋在沙發裡不做聲了。如今,他喜歡沉默,喜歡枯坐,喜歡冥思苦索——一個共產黨員,歷經九死一生,要是不回過頭去,看看自己走過來的道路,總結一下成敗得失,也實在是太可惋惜了。但謝若萍從醫生的職業眼光觀察,卻認為這是一種衰老的朕兆。學過西洋繪畫的女兒於蓮告訴她,歌德、托爾斯泰、泰戈爾等等文壇泰斗,在晚年垂暮時,就出現過這種可怕的沉默症狀,有的甚至在沉默中死亡。自然,老頭子並非文豪,但也是漸近晚境的人了,於是轉而央告他:“別去吧!啊?打消這個念頭吧!你的心臟不適宜長途旅行,況且”她說出心底裡的話:“眼下,咱們家總算好不容易攏在一起,再也不會三缺一了。菱菱從發配的遠方回來了,蓮蓮也乾淨利索地離了婚,你呢?也徹底宣告沒什麼問題。知足吧,不要節外生枝了。”
“哦,這種有限的幸福,可憐的幸福,倒夠你陶醉的。”
“二龍,難能可貴的是平靜。十年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實在經受不起,拉倒了吧。你一個勁地要往回奔,總像是不祥之兆,會產生什麼不幸似的。”
於而龍從沙發裡抬起頭,可憐他老伴的驚弓之鳥的心情:“若萍,你是醫生,應該講究一點唯物論。”
“決定了?不等過了年?”
“不,我想馬上走——”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麼。其實,謝若萍是典型的賢妻良母,性格是相當溫柔的。從一九四八年把命運託付給這個鐵一般的硬漢子起,從來也不曾拂逆過老頭子的意志。何況擔當過石湖支隊的衛生員,目睹他和蘆花深沉真摯、生死與共的愛;直到今天,深知那個犧牲的女指導員,還一直在牽繫著他的靈魂。這固然使她產生一種女性本能的嫉妒,但也引起她對於而龍忠誠的敬重。這種對於同志至死不渝的感情,是多麼寶貴啊!
難道謝若萍不希望把啞謎揭開,找出那個開黑槍的卑劣傢伙,為蘆花報仇雪恨麼?不!從她心裡說:不!她是蘆花引導著走上革命道路的,像親姐妹似的在支隊共同生活了幾年。可是,她默默地對那英武的女指導員的影子說似乎就在她眼前呢!“原諒我吧,蘆花,我是不該阻攔的。為你背後的一槍,是應該讓二龍回石湖去查個一清二楚的。但,他老了,六十出頭的人了,你如果活著,也不會捨得讓他千里迢迢去奔波的。”
就在這個時刻,王緯宇、夏嵐兩口子滿面笑容,一身輕鬆地來了。同住在部大院裡,斜對門,抬腿就到。這種串門本不以為奇,然而,王緯宇一張嘴,於而龍怔住了:“聽說你要回石湖過年,可有此事?”
於而龍心裡一驚:喝!他怎麼會知道的?記得還曾特地囑咐過老伴,千萬千萬別透露給這兩口子,到底瞞不住他。明人不做暗事,便坦然一笑:“如果我記性不錯,六幾年我就打算回故鄉的,直到今天,才有可能。”
“神經病,大冬天,回去幹嘛?”
“釣魚啊!”於而龍自己都覺得這謊撒得實在不高明,連忙彌補地說:“多少年也享受不到這種冰上垂釣的樂趣了。鑿它一個窟窿,先做好窩子,然後,把魚鉤沉下去,就一條一條往上拎吧!鯽瓜呀,鯉魚呀,白鰷呀,似乎赴約會地趕來咬鉤。”
“得了吧!老兄!”王緯宇根本就不相信。
夏嵐抿嘴含蓄地一笑:“若萍,老於現在可走不得。”
他望著這位一度在寫作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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