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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老孃”式的人物,心想:真不容易,如今她也能忙裡偷閒,有空賞光來寒舍坐坐了。但是,像她字裡行間,閃爍其詞的文章一樣,兩口子又來賣什麼膏藥呢?王緯宇熱絡地俯身過來:“我們這些老而不死的傢伙,正在為你活動使勁,呼籲吶喊,得給你安排工作,不能讓你總賦閒待下去,那是一種罪孽……”
於而龍現在總算弄明白:不會撒謊的人撒了個謊,為什麼總心虛膽怯、漏洞百出呢?而善於撒謊的人,哪怕瞞天過海,也絕不露餡,關鍵就在於前者懷疑自己是假的,而後者相信自己是真的。分明是他遲遲不給落實政策,推三阻四,卻還說得這樣娓娓動聽。
永遠是夫人具有權威。夏嵐止住了她丈夫的饒舌,以訊息靈通人士的姿態詢問:“你們聽到什麼風聲沒有?”
謝若萍自愧弗如地回答:“哪有你知道得多,我的通天編輯!”
“你們猜,中央派誰來主持部裡的工作?”十年來,夏嵐由一家報社的普通編輯,坐冷板凳的角色,風雲際會,一躍成為赫赫有名的寫作班子裡的中堅,她的有關上頭的訊息,那是絕對可靠的獨家新聞。
“誰?”謝若萍挺關心。
“好好想一想!”她還挺會弔人胃口。
於而龍才懶得去動腦筋,誰來,與他無礙。反正,在那位老徐眼裡,他是一粒難以煮爛的陳年僵豆,一個不大好克化的人物,所以王緯宇才有恃無恐地給他掛著。但萬萬沒想到那位夫人,竟然一反那類似宣判書的嚴峻筆調,而以富於情感的聲音對他說:“周浩同志回到部裡來了!”
“哦,‘將軍’!”謝若萍激動地說。
要說於而龍的心,不曾怦怦地跳得快些,或者不被這個意外資訊所觸動,那是不真實的。作為一個老同志,作為一個搞工業多年的領導幹部,多麼盼望國家、民族就此轉運,走上康莊大道;多麼盼望中央那把清除垃圾,打掃汙穢的笤帚,掃到這個工業部來,掃到這個龐大的工廠裡來。現在,可以看出,黨中央騰出手來了,他確實感到興奮。不過,他不願在這心機叵測的兩口子面前表露出來。
可是,他暗自思忖:前不久,“將軍”和路大姐夫婦還接了於蓮同去溫泉休養,為什麼死丫頭回來,隻言片字都未曾提到過呀?
王緯宇接著奉勸:“因此,你最好哪兒也別去。‘將軍’來了,趁熱打鐵,你不能永遠做一個自由哥薩克,我的騎兵團長!”
就這樣,於而龍急不可耐地拖過了年,他弄不明白,王緯宇幹嘛那麼起勁攔阻他回鄉呢?不過,終於看出了這點苗頭,指望著他給你開綠燈啊,那是休想的事。於是越過他工廠這一級,直接向部裡寫了個申請,結果,無論如何沒想到,老徐批了兩個字,叫做“暫緩”。
豈有此理!於而龍去見“將軍”。剛回到部裡來,忙得不亦樂乎的周浩說:“怎麼?又要心血來潮!”
“不——”於而龍說:“電話講不清楚,登門求見!”
“坐下來,講講吧!為什麼?”
“也許是為了蘆花,‘將軍’,我覺得也可以說是為了黨!”
周浩嚴肅沉思的雙眼,從老花眼鏡上邊認真地端詳著這位老部下。這個騎兵團長,有時候橫衝直撞,甚至有些魯莽行事,但那是在頭腦發熱的情況下;可是經過深思熟慮以後的語言,“將軍”是能夠領會到它的意義和分量的。
“能不能再說得具體一點呢?二龍!”
“我只能講到這兒為止,希望你支援我!”
沉吟的“將軍”踱著步:“我新來乍到,棘手的事情還很多,總不能在他批了‘暫緩’兩字後面,來個反建議吧?這麼辦行不行?二龍,你開過小差沒有?”
“開小差?我可沒幹過,連批鬥會大小三百餘次,都從來不曾缺席。”
“那好!”周浩對他說:“這回,你就學習開它一回小差試試,如果你認為值得那樣做的話。”
終於如願以償地坐在湖心島上,坐在被露水潤溼的枯樹墩上,在洋溢著春天氣息的石湖垂釣,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心情油然而生。這份心情裡,既有那種脫網之魚的僥倖,也有衝出樊籠、掙脫束縛的鳥兒,猛一下不知該往哪兒飛去的感覺。也就是說,回石湖的目的達到了,但下一步該怎樣去做呢?
他想,還是應該釣魚,難道沒有看到昨天那種陣勢麼?
昨天下午,於而龍乘坐的那艘內河班輪,到達縣城碼頭。闊別多年的縣城,已經變得他完全認不出來了,只有那熟悉的鄉音,使他感到親切。突然間,正在播送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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