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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放縱地大笑起來,笑聲在水面上震出碎細的波紋:“蘆花,蘆花,那回借槍,要是你手裡那把明晃晃的刀,在我死去的老頭子身上,哪怕劃上一個小口子,出點血,那拿走的就不是幾支舊傢伙,而是十支嶄新的,沒開過膛的中正式,還有一挺蠟油封得好好的加拿大輕機槍,都在我老頭子那張藤榻下面擺著咧!……”
——想不到,我們,還有趙亮同志,到底叫他給騙住了,誰知道,王緯宇現在還騙我什麼呢?
驀地裡,在迷宮般的湖中墩子間,不知在哪個角落,傳來了一聲清脆悅耳的女性語音。
“是誰在划船呀?麻煩過來搭我兩步!”
於而龍陡然間想起石湖上關於水鬼的傳說,老年人總是告誡好奇的孩子,孤身一人在湖上的時候,千萬別去貿貿然答應別人的呼喊,因為水鬼會變化成個漂亮的姐兒,或者裝作受氣的委屈媳婦,來誘惑,來狐魅,使人失足落水淹死,然後水鬼就可以找個替身脫生。於而龍自然不相信鬼神,但習慣養成了他不愛答應,而是把舢板繞了幾個彎,才找到喊叫搭船的女客。
一眼就把她認出來了,雖然她站在密密的桑林裡,新葉如拳,尚未張開,所以清清楚楚透過枝條看到她的背影,那套合體的服裝,可著腰肢,顯得娉娉婷婷的樣子,一下子標明瞭她是誰,原來是昨天下午的老相識了。她正踮起腳尋找聽不見槳聲的小船,直到於而龍輕輕咳了一聲,招呼著她:“上船吧,姑娘!”才驚了一跳地車轉身來。
她先喊了一聲“老大爺”,穿過桑林,雙手撥開那些枝條,忍不住自己撲哧笑了,什麼老大爺,鼎鼎大名的游擊隊長,一個她拿不準該是怎樣對待的人:“哦,是你——”
在金黃色的朝曦映照下,於而龍仔細地端詳著那張迷人的臉,有一點野性的魅力,洋溢著青春的熱情。於而龍越來越覺得在哪裡曾經認識過她似的,而絕不是昨天下午。
“又見面了!”
她臉上的表情在迅速地變換著:高興,欣喜,詫異,驚愕,呆愣,最後,又很快回復到昨天下午分手時,那種淡淡的,外交辭令中的“友好”面容。她笑了笑,露出一嘴整齊的明燦燦的牙,從那豐滿的嘴唇裡,吐出幾個敬謝不敏的詞,使於而龍驚訝。
“謝謝你,我用不著了。”
她下到湖灘,把在水裡泡著的一些測試儀器撈起來,打算往回繞原路走了。
簡直奇怪,分明躲著自己,於而龍也實在捉摸不出她是個什麼性格?“怎麼?怕我吃了你?”
激將法起了作用,她站住了,用一種怨恨的眼光瞟著他:“你以為我怕嗎?好,那就麻煩你,送我到那邊的墩子上去。”
她上來舢板,便把臉別了過去,看對面那奼紫嫣紅開滿豌豆花的土墩,一路上誰也不想說話,只聽槳聲乃,水聲汩汩。於而龍想著她是誰?我怎麼覺得眼熟?然而,腦海是空白的,任什麼也找尋不出來。可是,也就算是奇怪了,就連這姑娘那一頭漆黑烏亮,密緻秀麗的頭髮,絲毫不亞於他那畫家女兒的動人長髮,也好像應該能從記憶裡找出點蛛絲馬跡的,但是,想不出任何印象來。
一直快到她的目的地,才回過臉來問:“你這是要去三王莊的?”
“當然啦!”
“看得出你是個不大肯罷休的人!”
“什麼意思?”於而龍一驚,難道這個女孩子有一雙慧眼能穿透人心?
她微微一笑:“隨便說說,我看你這兩天沒完沒了地在湖上划船,大概總想幹些什麼吧?”她那怪秀媚的兩眼盯著他,眉毛挑了起來,似乎像把鑽子,想鑽透他的內心奧秘,那眼神既有疑慮,也有探索,而且有著許多想說的話。然而她咬住嘴唇,用那多少是玩世不恭的神態,來控制自己激動的心靈。
於而龍自然不會把來意告訴她的,便說:“今天,昨天,我也在湖面上碰見你,看起來,你夠辛苦的。”
她低沉地說:“能不付出一些代價嗎?”
“我是喜歡魚的,和它打了多少年的交道,看到你這樣為魚奔走,想盡辦法來挽救,真叫人欽佩——”
“不是挽救魚,而是挽救自己,支隊長!”
於而龍聽愣了,以為她是開玩笑,然而她是一本正經的樣子,簡直無法相信,猶如小娃娃學說成年人的語言似的,她會說出如此沉重的話:“真有意思!”他把舢板靠上了墩子。
她向他審慎地一笑,並不那麼輕鬆地說:“一點也不誇張,我是在贖罪!”說著,跳上了墩子,頭也不回地,嫋嫋娜娜地,朝那繁花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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