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鶻仁達的咬字聽起來很彆扭,一字一頓地吐息詭異地拉扯著,乍一聽像是純粹言語不通用詞生硬,稍加留意適才察覺,鶻仁達刻意把“長公主”、“親自”這兩個詞咬牙切齒似的磨得很重——諸允爅還沒來得及品讀琢磨,卻見鶻仁達摩挲著手指上造型誇張的玉戒,嘴角上翹得僵硬可怖,笑聲道,“就是可惜了,巽南王殿下不在,不然這玉鹿的小擺件兒,小殿下一定喜歡。”
諸允爅立刻蹙起眉,心裡一沉——且不論這個鶻仁達究竟想玩兒什麼貓膩,此番筵席之上,西域使臣別有居心已然足以蓋棺定論。
即便鶻仁達待洪光皇帝禮數週全,進獻的寶物乃是天上地下僅此一件的祥瑞龍紋玉石,但待到諸榮暻以龍體抱恙為由離席之後,鶻仁達卻執意當著席上群臣的面前,為尚無珠冠的兩位年少郡王獻禮,用意實在太過微妙。
所求絕非“討好”二字。
西域因著同北明盟約姻親的糾葛,在京城很難有機會四處打點。以往有個秦守之貪得無厭倒還好辦,如今東宮主掌,朝堂翻盤重洗,但凡西域的人長了腦子就該知道,此行京城無論出於何般目的,為了淺淡的益處私相往來乃是大忌。
倘若送予嘉平王和巽南王厚禮時洪光皇帝在場,最不濟也就是落了缺心眼兒的倒黴說辭,然而但凡這禮尚往來之舉揹著諸榮暻,那麼無論朝臣是否知情,這已然成了足矣連篇解讀的大不敬。
鶻仁達這個舉動自相矛盾又挑釁招搖,一方面似乎是在示威,在他西北看來,已然無須忌諱洪光皇帝的帝王之威,另一方面則像是刻意責難,眾目睽睽之下,懿德太子該作何收尾。
諸允爅舔了下犬齒,下意識地望向僵立案前不知如何是好的嘉平王,目光停留了一瞬,隨即轉向旁側,正有意打量一下懿德太子是何反應——照理而言無非是抗拒或苛責,堂而皇之地尋些冠冕堂皇的說辭把這茬兒搪塞過去,日後再找機會承上平下,姑且壓下這淺淺地水花。
孰料,懿德太子卻默立在原處,朝服壓在他漸而形銷骨立的身上,他凝眸直視著鶻仁達,似是透過他詭異的笑容窺見了面目可憎的惡徒,半點反擊沒有,而是霎時慘白了臉色,脫力地跌坐在地上,急促地難以喘息。
滿庭朝臣無一料及這是個怎麼樣的詭異走向,甫見太子跌坐,登時全場譁然,殿外侍衛聞聽聲響陡然拔高的喧囂,當即提刀衝了進來,凌厲目光逼在西域使臣身上,只等一聲令下上前圍剿。
然而當場眾人文臣說不上話,武將頭銜又不夠格,闖進來的侍衛只得眼巴巴地看著昭王殿下和肅王殿下,七上八下地等著一個明確的指令。
嘉平王被他父王嚇壞了,怔了一瞬,趕忙驚呼上前,攙扶道,“父王,父王您怎麼了?太醫,快宣太醫……”小少年從未親歷過劍拔弩張刻不容緩的場面,他慌措地看了諸允爅一眼,“……三皇叔,三皇叔——”
昭王正立於嘉平王身側不過兩步遠的位置,瞧見滿庭譁然慌亂,原本正打算慨然出面平穩混亂,孰料他這廂方才同殿側侍候筵席的內侍叮囑召喚太醫,通知殿外限制西域使臣的通行,嘉平王卻越過他這麼個“近水樓臺”,哭唧唧地徵詢適才還半真不假裝醉的肅王——昭王尷尬地嘆了口氣,也隨著驚呼了一聲就抿著唇不吭聲的嘉平王望向諸允爅。
肅王卻眯起眼睛確認了太子的情況,良久才慢條斯理地挪了步子,似乎並不急於控制鶻仁達的古怪行動。
畢竟身處宮城之中,掀翻了殿廷屋頂也避不開洪光皇帝的耳目,諸允爅略作沉吟,上前順著熙兒的拉扯扶住懿德太子的身子,切著他的脈門勉勉強強掰扯出一個氣血兩虧的病症——盟約國出使擅動不得,諸允爅一咬牙,索性掐住懿德太子後頸把人弄暈過去,這才揚頭看向昭王,出聲請求道,“二哥,得請父皇回來一趟了。”
東宮儲君在筵席之上昏厥之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諸榮暻沒親自出面,也便意味著不會苛刻問責,只吩咐江樓並著尹銀花出面問過情況,太醫診治得知懿德太子暈過去乃是長久操勞之故,這便輕描淡寫地把這篇殿廷之上的鬧劇掀了過去,囑咐尹銀花千百般賠罪著恭送鶻仁達離開宮城,回驛站休息,翌日再做安排打算。
諸榮暻在宮宴席間幾乎沒動筷子,回了長寧宮剛挑了幾口藥膳吃,聽聞江樓回稟似乎不出所料,“朕就說方才聽那鶻仁達嘰哩哇啦的不知道說的是甚麼,這會兒倒是想起來了,當年西域鷹犬好像是總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兒上——”諸榮暻頓了頓,丟開藥膳湯碗的湯匙,沒什麼胃口似的嘆了一聲,“筵席之上當著群臣的面挑釁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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