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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動地的炮火轟了三日,狼煙繚繞不盡。
搖旗吶喊著勢要清剿南境匪患的十萬駐軍折損近半,方彥君手底下倖存的那夥親信,十個裡八個都是酒囊飯袋,灰頭土臉的在遍地焦土之上四處奔走,叫囂著迂迴繞後躲避追蹤,儼然已是強弩之末,撲騰不起多大的浪頭。
憲王未入過行伍,紙上談兵難敵山林實戰,偏又在皇城裡浸染了一身自恃矜傲的臭毛病,毛沒長齊還要領個狗頭軍師之職,方彥君對上訓練有素的山匪已然應顧不暇,經他這麼指手畫腳一番,本還足以依仗著人多勢眾搶佔先機,到頭來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壁受挫,圍困在山谷幾乎寸步難行。
方彥君被這從天而降的親兒子氣得直罵娘——也是邪了門兒了,這原本一盤散沙的山匪竟然一夜之間勾搭成夥,一會兒前後夾擊,一會兒聲東擊西,把他這士氣高漲的破竹之軍耍得左搖右擺,到頭來釘死在一處難以火攻,退無可退的山谷之中。
然而就在方彥君進退兩難之際,歷來鐵打不動壓守境線的那夥南境駐軍竟收到了匪患橫行主帥不敵的訊息,浩浩蕩蕩數千人馬趕來馳援,徹徹底底的截斷了方彥君鳴鑼收官顛倒黑白的唯一去路。
這還沒完。
馳援而來的南境駐軍不是愚忠的傻帽,京城來使只剩了憲王殿下這麼一根兒獨苗苗,山匪頭子又聯名上書兩封——頭一封願接受招安投降歸順送抵憲王手中,第二封蘸血落筆,偷偷摸摸地交付給了遲來的南境駐軍,痛陳方彥君屠戮無道放火燒山之舉——孔安這算命先生最懂得戳人家心頭的痛處,一封信雖未直言官府行伍壓榨百姓,卻也旁敲側擊地盡數了一番方彥君的昭彰惡行,呼天喊地的懇請青天大老爺給他們做主。
一夥土匪經他提筆寫下,簡直成了可憐無助的小白兔。
馳援而來的南境首領姓熊行三,人如其名虎背熊腰,乃是時將軍一手教匯出來的一員虎將。他鐵塔一般佇立帳前巋然不動,細緻地折了信紙揣好,伸手把跪在地上的小雞崽子撈起來,沉聲問道,“南境駐軍本就是為鎮壓匪患而立,方大帥乃是朝廷柱石,單憑這一紙陳詞,恐難以信服。”熊將軍頓了一下,似信非疑地偏頭看了眼身後,隨即又道,“可還有其他甚麼證物?”
小雞崽兒順著熊三的視線往他身後一瞥,甫一瞧見一張遍佈疤痕的臉,哆哆嗦嗦慌了一下,一拍腦門,趕忙掏了一枚蘿蔔刻的印章和一封短箋出來,乾巴巴地拱手奉上,“肅王殿下說,此行匆忙沒帶印信,這個蘿蔔章是他親手刻的,但凡皇上問責,拿著這兩樣,定可保軍爺安然無恙。”
天邊殘月淺淡,黎明破曉,悱惻寒涼,黯淡盡散。
方彥君漫篇扯謊終歸露了怯,熊三一堵牆似的堵在他身後,肅王沒出面,排兵佈陣把方彥君拘在山裡當野猴子打,憋得數萬人馬縮在這一方甕中,撲騰不過兩天就沒了水花。
而那日被擒入京城問罪的南境斥候不堪責問悉數招供,京中鎮壓叛亂的援軍已動,金吾衛先抵安陽,已然掌控了見勢不好有意腳底抹油的方彥君和憲王的行蹤。
萬事已備,只待援軍馳抵,收官網盡。
南境一役本該算得上是諸事順遂,諸允爅卻總覺得心裡焦灼得很,眼皮一左一右跳個沒完,也說不好究竟是要天上掉餡餅,還是大難臨頭脫不開身。
付杭跟孔安沒話說,倆人大眼瞪小眼地瞧著吩咐兵力部署的肅王殿下愣生生地把一雙眼睛揉成了兔子,眼皮堆了好幾層,黑眼圈掛了半張臉。
南境禍亂至此漸而消弭,追剿窮寇不急於一時,付杭接連奔波疲乏得渾身發滯,看著諸允爅身處戰場時飛揚跋扈的一張臉上掛著一副要死不活的倒黴相,含含混混地打了個哈欠,“三殿下,總歸京城的大部隊還沒到,等先跟熊將軍碰一面再說。”
諸允爅沒吭聲,擺了擺手起身往帳外去,付杭不明所以,得空小憩,也沒湊趣兒追問。
孔安卻斂眉不語,猶豫了片刻,提起衣袍跟了上去。
付杭從京城而來,自然不知南境之處的前呼後應背後另有人安排算計,孔安卻心知肚明,打從得知楊不留這位排得上名號的功臣前去以身犯險去招惹乎噶爾之時,肅王殿下那張平靜似水的麵皮底下,簡直快燒灼得寸草不生。
偏這人面子上一派雲淡風輕,除了那一雙兔子似的眼睛和久不成眠的烏眼青,孔安連個勸慰一二的切口都無處可尋,末了只能默不作聲地跟在他身後側,愁雲慘淡地陪著他吹風。
今晚林中薄霧,月色氤氳朦朧,不甚清楚分明。
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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