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 仙魔（5）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他是仙界的古神，護三界，更護仙界，當初若不是為了仙界，他怕也不會獻祭自己的吧。”

無生垂著眸，笑容微涼：“而我，是魔，仙界天生的敵人，血液裡就帶著對仙界的敵意。星落塵和原身，又何嘗不是一樣。哪怕深愛至此，面對種族仇恨，感情不堪一擊。”

絕心聽著她的話，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既然你已經知道，何必還要執著這一個結果？〕

“因為我不甘心啊。”無生仰頭，看著那輪明月：“他於我而言，就是天上那輪月，看似很近，實則摸不著。從我還是個凡人的時候，就追尋著他的影子，一路追到仙界，又為他入魔，更是用十萬年的輪迴換一個和他在一起的機會。

我的一生，斷在那個雪夜，又在那個雪夜因他而重生，從此以後，我的世界就只有他。他是我活著的價值，他若不在，世界便黑暗無光。

好不容易有追到他的希望，我怎麼能甘心試都不試，就轉身離開，那樣的話，我這十萬年的苦，豈不是個笑話？”

絕心被說的啞口無言。

無生的意識空間裡，白色光團忽明忽滅，久違的沉寂下來。

她怎麼會不懂呢。

這樣的不甘心和刻骨銘心，她也曾有過，可是啊，結果傷透了她的心，也要了她的命。

她也從高高在上的存在，跌落黑暗，成了神器的器靈。

那一場，她敗得徹徹底底，而無生，就像是當初的第二個她，一樣的執著，一樣的傻。

〔所以，你一定要試嗎？〕絕心聲音輕的如煙一般縹緲。

“是。”無生血眸如紅寶石一般耀眼：“如今的星落塵是他，原身是我，雖只是一縷殘魂，卻也代表了他的真實反應。”

頓了頓，無生的眸光微微閃爍：“若星落塵選擇了仙界，待他復生之後，本尊即刻封鎖魔界，閉門不出，再不奢望。若他選擇了我……”

無生唇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無論前面有多少障礙，我都會一一剷除，誰也不能阻攔我，哪怕天道，也不能！”

冷冷的血眸釋放出無邊的殺氣，恍惚間，絕心似乎看到了多年前那個一身白衣被鮮血染紅，身後是堆積成山的身體，面無表情向她走來的無生。

她也是今天這樣，殺氣沖天，攪的頭頂都是烏雲滾滾，雷聲震震，一聲比一聲大，卻始終不敢劈下來。

在無邊的殺氣和雷聲中，她問：“聽聞魔界有能讓神復生的神器，你是嗎？”

那是他們的初遇，刻骨銘心，永世難忘。

那一日的無生，喚起她塵封已久的記憶，不知道是哪根神經被觸動。

她承認了身份，並與無生繫結，幫她復活她的心上心，那位無上尊貴的神。

〔無生，你有沒有後悔過，你當初一衝動墮魔，為自己和他親手畫下一道幾乎不可能翻越的天塹？〕

“怎麼會後悔。”無生歪頭看她，似乎覺得她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若是不墮魔，我怎麼能找到你，如果沒有找到你，我又怎麼能復活離蒼。仙界那幫人愚鈍不堪，找到個不完整的復生法門就敢妄自使用，若不是我帶著你混進來，離蒼不但不可能復活，說不定還會被他們折騰到徹底魂飛魄散。如果不墮魔，我連和他畫下天塹的機會都沒有。”

絕心：……

說的好有道理哦，她竟然無法反駁。

就是剛才那醞釀了大半天的淒涼背景瞬間煙消雲散。

〔我走了。〕絕心冷漠道。

然後一頭鑽進水中，消失不見。

無生：……唔，好久沒看見過絕心這麼情緒化的時候了。

聳聳肩，繼續抓那虛無縹緲的月亮。

其實絕心還有一種情況還沒問。

那就是，如果他和原本劇情中星落塵的決定一樣，又怎麼辦。

劇情中星落塵心甘情願被原主一劍刺死，因為他無法在愛情和大義面前做選擇。

所以，他選擇放棄自己。

那就不用再糾結，不用再痛苦。

而這樣的情況……

“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的。”無生彎了彎眼角，笑的輕鬆肆意：“因為，我只要他的一個結果，選仙界，還是選我。”

她的愛，熾熱又純粹，容不下半點雜質。

星落塵的做法於她而言，跟選擇了仙界沒什麼區別。

漫長的夜，緩緩走過。

棠溪在落星峰的日子，也緩慢而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