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心燈一盞（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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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他整個人都在發燙。那片稚嫩的粉色，已經從他耳朵擴散到臉上、脖子，全不似平日的冷白，像落日霞光下灑染的雪，白中泛紅。

&esp;&esp;頸上條條肌肉緊繃成塊，泛著絲絲閃爍的薄汗。一條青色的血管自肌間肉裡繃現，像一枝紮根岩石縫隙裡遒勁的樹根，從耳後一直延伸到鎖骨，血流汩汩。

&esp;&esp;火熱的、奔騰的、狂放的、迷人的，生命的力量。

&esp;&esp;鬼使神差地，沉月溪用另一隻空閒的手，輕輕颳了刮那根青脈，用指甲——這處不怕指甲，從耳後一點點劃下。

&esp;&esp;“呃！”

&esp;&esp;脖上的血管似乎連線著底下的命脈，還沒劃到一半，葉輕舟悶吼了一聲，眼神空迷，頭抵在沉月溪下頜，蟲一樣弓起腰，腿根輕微顫動。

&esp;&esp;生命的泉水，一股股往沉月溪掌心湧射，頃刻，就溼了兩人的五指。

&esp;&esp;帳中，瞬間充斥起淫靡味道。說熟悉不熟悉，說陌生不陌生。昨夜有聞到過，但沒這麼充盈。

&esp;&esp;許久，兩人還保持著終止時的姿勢，渾身頹軟。

&esp;&esp;他的手卻抓得很緊，一直不松。

&esp;&esp;沉月溪抿了抿唇，不知緣何自己的嗓子也是乾的，分明她沒怎麼說話，輕聲道：“我想……洗個手。”

&esp;&esp;所以，放開她一下。

&esp;&esp;懷中的葉輕舟從極致而持久的靈魂出竅中拉扯起自己的神智，開口，是真的被灼透的乾燥沙啞，“好……你別動……”

&esp;&esp;俄而，葉輕舟鬆開沉月溪的手，撩簾起身。

&esp;&esp;床帳輕晃未止，葉輕舟端來銅盆清水，引著沉月溪的手浸入水中。

&esp;&esp;女子手臂舒展，才發現皓腕內側也有星星痕跡，已凝結成突兀的斑，昭示彼時的激烈。

&esp;&esp;葉輕舟眼睫輕顫，舀起水，徐徐淋下，替之輕輕抹乾淨。

&esp;&esp;罷了，葉輕舟將盆端開，見案上擺的燈臺，隨手拂滅，又去熄其餘的。

&esp;&esp;確實有點太亮堂了，白晝一般。

&esp;&esp;直滅到最後一盞，葉輕舟還沒有停下的意思。沉月溪怪道：“不留一盞嗎？你不是怕黑嗎？”

&esp;&esp;為這事兒她不知道費了多少燈油錢。

&esp;&esp;床下的葉輕舟一頓，手停在半空中，瞅了一眼帳後朦朧的沉月溪，像月宮裡的仙娥。

&esp;&esp;葉輕舟其實沒太想到留燈的事，只是想起沉月溪太亮睡不著。

&esp;&esp;葉輕舟微微一笑，手中帶風，隨手一掃，覆滅了最後一星亮光。

&esp;&esp;葉輕舟摸黑上床，如願正面抱住了沉月溪，攜之躺下，輕鬆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