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夜如其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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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孃親，下巴都尖了。

&esp;&esp;青舟關心問：“娘，你病看完了嗎，還要進城嗎？你要我背的書我已經背完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esp;&esp;“娘不走了，”葉娘會心一笑，攜青舟進屋，“那娘考考你，和解方劑背一下。”

&esp;&esp;“這個太簡單了。”青舟嫌棄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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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青舟生在冬月十七，子末醜初，屬狗。

&esp;&esp;那夜無風，卻下了好大的雪，倒比平時不冷一點。

&esp;&esp;葉娘從早上開始腹痛，疼得整個人都虛脫了，只能靠著些參湯蜜水維持體力。

&esp;&esp;好痛……

&esp;&esp;她再不要生孩子了！

&esp;&esp;終於，腹部猝然一空，嬰兒的啼哭聲響起。

&esp;&esp;屋外，遙遙傳來一慢三快四聲梆子。

&esp;&esp;咚——咚！咚！咚！

&esp;&esp;四更天了。

&esp;&esp;葉娘強撐著，看了一眼襁褓中收拾妥當的嬰兒，便昏睡過去。

&esp;&esp;青舟的名字是繆行己取的，取自“輕舟已過萬重山”之意。

&esp;&esp;李太白的詩總是這麼流麗飄逸，卻也過於飄逸。

&esp;&esp;輕舟二字，太輕太浮，故葉娘改之。

&esp;&esp;青，取之於藍而勝於藍，又為東方之色，主生，寓意康壽，是故此地名青州。

&esp;&esp;再沒有比這個字更適合的了。

&esp;&esp;時光流似箭，忽而已是十年光景，又是冬月十七。

&esp;&esp;青舟從早上開始問：“娘，爹什麼時候回來？”

&esp;&esp;“快了。”葉娘回答。

&esp;&esp;沒過一會兒他又來問：“爹什麼時候回來呀？”

&esp;&esp;“快了快了！”葉娘無奈道。

&esp;&esp;慣例，繆行己旬休才會回來。今天三不沾，不怪青舟一直惦記，惦記他的禮物。

&esp;&esp;薄暮，繆行己搭著牛車還家，十歲的青舟像只兔子撲過來，“爹，你回來了。”

&esp;&esp;青舟注意到繆行己懷裡抱著個東西，還用袖子神神秘秘遮住，好奇問：“爹，你懷裡抱著什麼？”

&esp;&esp;繆行己一笑，移開袖子。

&esp;&esp;是隻米黃的松毛小狗！耷拉著耳朵，毛茸茸的一團。

&esp;&esp;“狗！”青州興奮地蹦了起來，捧著他的小狗，一個勁地摸。

&esp;&esp;一旁的葉娘失笑，問繆行己：“你哪裡搞來這麼一個玩意兒？”

&esp;&esp;“路上看到有人賣狗，就買了一隻。”繆行己兜裡的九連環，才是真正的禮物。不過和狗崽比起來，九連環也成了無人問津之物。

&esp;&esp;繆行己暗笑。

&esp;&esp;突然，天邊炸出一聲炮響。

&esp;&esp;夫妻二人雙雙抬頭。

&esp;&esp;估計是哪家小孩兒放炮玩。

&esp;&esp;繆行己收回目光，衝青舟喊道：“青舟，外面冷，進屋裡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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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們家，自此有兩隻小狗了。

&esp;&esp;青舟還趴在地上，和狗子逗樂，連葉娘給他煮的紅殼雞蛋，也要分一大半給狗吃。

&esp;&esp;葉娘哭笑不得，但今天青舟生辰，也便任他高興。

&esp;&esp;俄而，響起一陣敲門聲，“繆先生、繆夫人，在嗎？是我，王四。學宮出事了，讓我來找你們。”

&esp;&esp;聽到事關學宮，繆行己急忙開門，問：“怎麼了？”

&esp;&esp;王四朝門內張望，“繆夫人在嗎？”

&esp;&esp;“找我什麼事嗎？”屋內觀望的葉娘不解。

&esp;&esp;這個名喚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