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所謂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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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個男人，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esp;&esp;做飯尤其難評。姜不去皮，芹不摘葉，管它什麼，一鍋燉了完事。

&esp;&esp;色香味，一樣不佔。

&esp;&esp;為在此多留些時日，也為自己腸胃，葉娘殷勤攬下了一些活計。

&esp;&esp;“繆公子，我來。”葉娘笑著，就推開了繆行己。

&esp;&esp;“葉姑娘，真的不用了。”繆行己圍著葉娘打轉，試圖插進去手。她的傷應該還沒好吧。

&esp;&esp;葉娘不著痕跡避開，只想他別在旁邊礙事，便道：“子曰，君子遠庖廚。公子讀書人，快別在這裡，當心燻得滿身煙火氣。”

&esp;&esp;“君子遠庖廚，是說君子要遠離殺生之事，常懷惻隱之心，並不是不操持家務。”

&esp;&esp;“公子學識真好呢。那‘皋陶曰殺人者三’，後一句是什麼呀？”

&esp;&esp;“這……”繆行己木在原處，左思右想，卻未能回答。他又回書房翻了半天書，還是沒有尋到這句。

&esp;&esp;待到晌午，繆行己虛心請問：“葉姑娘，你方才說的‘皋陶曰殺人者三’，不知出自哪裡？”

&esp;&esp;葉娘抬袖掩笑，“就是因為不知道、不記得，所以才問公子呀，公子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

&esp;&esp;說來也是。

&esp;&esp;繆行己嘆了一口氣，準備再翻翻找找。

&esp;&esp;

&esp;&esp;這一翻，過去月餘。

&esp;&esp;繆行己並不當葉娘是僕從，又不好解釋家中怎麼突然多出一個女人，便只能宣稱葉娘是他遠方表妹，遇難投奔他家。

&esp;&esp;葉娘膚白而貌美，旁人見了不免好奇多問幾句：“什麼表妹？”

&esp;&esp;“呃……”

&esp;&esp;繆行己正憂愁如何應答，旁邊的葉娘已經替他回答：“他三姨的小姑奶的大哥的兒子的外孫女。”

&esp;&esp;“啊？”繆行己聽得一愣一愣的，也沒盤算清楚到底是什麼親戚，直接轉向詢問之人，應和道，“對。”

&esp;&esp;鄰居王家嬸子卻是知道始末的，常私下打趣葉娘：“你們這還不算天定的緣分？他二十又一，還是個舉人，可惜趕上父親去世，一直未議親。你也沒沒嫁，可不正好？”

&esp;&esp;葉娘也曾一本正經回答，自己終生不嫁，卻總換來王嬸唸叨，後面就學乖了，不再這麼回答。

&esp;&esp;葉娘換了隻手抱香瓜，漫不經心道：“我不喜歡文弱書生。”

&esp;&esp;話音剛落，旁邊走過一個全身縞素的男人。

&esp;&esp;不是服喪的繆行己是誰。

&esp;&esp;葉娘玩笑的表情僵在臉上，有點背後說人壞話被人當場逮到的侷促。

&esp;&esp;繆行己聽到沒聽到啊……

&esp;&esp;葉娘躡手躡腳走到書房，賠笑試探問：“吃瓜嗎？”

&esp;&esp;繆行己正在開新買的筆，點了點旁邊的位置，面上帶著一貫的禮貌笑意，緩緩道：“多謝。放桌上吧。”

&esp;&esp;看這個反應，沒有生氣，當是沒聽見。她說嘛，她當時的聲音又不大。

&esp;&esp;葉娘欣然應好，退了出去，到河邊洗衣。

&esp;&esp;搗衣聲聲，葉娘唱起了吳語小調：“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

&esp;&esp;獨特的吳音飄起，四五個魁梧的影子籠下。

&esp;&esp;葉娘怔怔仰頭，見到來人，下意識想跑，還是被拽住了胳膊，逃脫不得。

&esp;&esp;“可讓我們好找！”為首者沒好氣道。

&esp;&esp;“放開我！”葉娘一棒槌砸下去，用了吃奶的力氣。

&esp;&esp;抓人的吃痛，惱羞成怒，一巴掌就扇了過去，打得葉娘腦殼嗡嗡。

&esp;&esp;“你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