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情也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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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君臣，父子，兄弟，”他一一羅列，繼而嗤笑，“還是夫婦朋友？”

&esp;&esp;師徒，從來不在五倫之中。

&esp;&esp;沉月溪語噎，自己終究沒有葉輕舟能言善辯，於是擺出最俗的民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esp;&esp;師者，父也。這是誰也不能推翻的倫常，亙古不變的人情。

&esp;&esp;“那就……”葉輕舟緩緩吐出一口氣，神情恢復平靜，語調比平日還要雲淡風輕，“不要再做師徒。”

&esp;&esp;要什麼恩師如父的虛假五倫，直接做夫妻不更直接嗎。

&esp;&esp;言罷，葉輕舟撫上沉月溪梨花白似的後頸，半截手指嵌入她濡溼烏黑的發，一手托住沉月溪的下巴，親了上去。

&esp;&esp;也許最深的水永遠表面平靜，暗流在深處洶湧。他的表情那般冷靜，動作卻決絕，以致於沉月溪完全沒有防備他突如其來的親吻。

&esp;&esp;完全不同於上次。

&esp;&esp;相較起來，上次可能只算單純的嘴唇相碰，這次才是真正男女之間的親吻。

&esp;&esp;洶湧而粘稠。

&esp;&esp;他伸出舌頭，蠻橫地撬開了她的齒關，揪著她的舌頭一起。

&esp;&esp;彷彿兩條蛇相互吐著舌頭，交換彼此的資訊味道，纏得要打成結了。

&esp;&esp;懸壺濟世的書上會有耳鼻口舌的構造，但不會教人怎麼親吻。只讀過聖賢書的葉輕舟並不懂其中門道，全憑著青年人一腔熱血，與無處發洩的愛意。

&esp;&esp;他恨不能從咽喉深入胸膛，一口咬下她的心。

&esp;&esp;這顆堅硬如石頭的心。

&esp;&esp;他更用了幾分力氣，把沉月溪壓向自己，胸膛貼住胸膛，感受到她滾燙的心。

&esp;&esp;搏動若九天屯雷。

&esp;&esp;沉月溪感覺要窒息了。身體在男子的禁錮下動彈不了絲毫，粗魯得彷彿要擰下她的頭顱，只能發出嗚嗚咽咽抗議的聲音。

&esp;&esp;氣力逐漸流失，嗚咽變成哼唧，摻著黏重的含唇濡沫聲。

&esp;&esp;多悅耳的聲音，和那夜一樣動人。

&esp;&esp;葉輕舟嘴角微揚，戀戀不捨抿了抿沉月溪下唇，稍微鬆開了她。

&esp;&esp;兩人劇烈的推拒拉扯，裡衣領子大喇喇敞開，露出男子精瘦的胸膛。

&esp;&esp;葉輕舟不留疤，心口數年前斑駁的傷痕早已盡數癒合，一點痕跡沒有，潔白堪比羊脂玉，只有胸口偏右處有一顆沙礫大小的紅痣。

&esp;&esp;他抵著她額頭，氣息不定問：“孺慕之情，會這樣嗎？”

&esp;&esp;會如此時一樣耳鬢廝磨嗎？會像那夜一樣體膚糾纏嗎？

&esp;&esp;她是不是已經忘了？她怎麼能忘了？那夜的情動。

&esp;&esp;“葉輕舟……”沉月溪凝視著近在咫尺的葉輕舟的眸子，喃喃語道，對他，也是對自己，“這是欲，不是情。”

&esp;&esp;她以為他是現在才生起的、一時的慾望？

&esp;&esp;“師父，”葉輕舟不否認，“這是欲。也是情。”

&esp;&esp;話音未竟，他又親了上來，手在她腰處亂摸。

&esp;&esp;沉月溪無可奈何閉上眼。

&esp;&esp;咬了下去。

&esp;&esp;用虎牙，只齧住一點，最是疼痛。

&esp;&esp;血腥味，瀰漫開來。

&esp;&esp;“嗯……”葉輕舟吃痛，放開了沉月溪。

&esp;&esp;沉月溪冷眼看著他，嘴角挑起一個相當譏諷的弧度，輕笑，“你這是在幹什麼？逼迫我說喜歡你？嫁給你？給你生孩子？

&esp;&esp;“這確實是個絕佳的時機。我沒有反抗的餘地。”

&esp;&esp;她現在和一個普通女人沒有區別，只能臣服暴力。

&esp;&esp;此時的葉輕舟，和那隻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