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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坑害虞煥臣。
也只有戶部出手,才能將災糧偷換得神不知鬼不覺。
可憐虞靈犀當初憑著前世記憶,只揪出了一個戶部右侍郎王令青,卻不料連左侍郎薛嵩也是崔暗同黨。
這麼說來,薛家並非傳聞中那般忠正中立?
“所以,薛大公子便殺了你家小姐?”虞靈犀聲音沉了下來。
“奴婢不知道。當時薛大公子發現了偷聽的小姐,一點兒也沒生氣,還客客氣氣地將小姐請進門飲茶。”
紅珠道,“奴婢不知道他們在裡面說了什麼,小姐出來後便心事重重,後、後來……”
後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趙玉茗毒發而亡,死於奪走虞靈犀前世性命的“百花殺”。
所以,前世要借她的身體毒殺寧殷的人……其實是薛嵩?
為何?
兩輩子,薛家一邊利用與虞府世交的情分,一邊暗中坑害兄長和寧殷,到底是在維護所謂的正統道義,還是另有所圖?
前世薛家的覆滅亦有了緣由,一條條線索串聯起來,交織成一個可怕的真相。
……
虞靈犀將紅珠悄悄安頓在了別院中,沒有讓人察覺。
她亟需親自確認一事,故而想了想,備了厚禮登門看望薛岑。
薛岑去攬春閣的事已在京中傳開了,若是平常男子風流些,倒也無礙,可他生在禮教森嚴的百年世家,損了家族名譽,是要按家規受罰的。
是以虞靈犀登門拜謁時,薛岑正挺身跪在宗祠之中,面對列祖列宗悔過。
從他蒼白的臉色不難看出,應是跪了極長一段時辰了。
見到虞靈犀,薛岑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白了幾分,平靜的臉也浮現出自責愧疚之色。
他身子晃了晃,虞靈犀立即道:“你別動。”
薛岑搖了搖頭,依舊忍著膝蓋近乎麻木的劇痛,緩緩朝著虞靈犀的方向攏袖,一揖到底。
“抱歉,二妹妹。”
他的聲音儼然沒有了平日的清朗,而是如砂紙般嘶啞沉重,“是我一時不察,對不起你……”
“沒事的,你不必歉疚。”
虞靈犀給他倒了杯茶,溫聲道,“我一直拿你當兄長敬愛,若是以後奉旨成親,我亦不會阻止你納妾。”
薛岑雙肩一顫。
她說“若是成親”,她說不阻止他納妾。
這樣溫柔的寬容,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捅向他心間。
只有不愛,才能不在意啊!
再抬首時,薛岑竟是紅了眼眶。
他有很多話想傾訴、想辯駁,可他喉結動了動,卻只來得及吐出喑啞的一字:“……好。”
他已經不乾淨了,沒有資格請求二妹妹的垂憐。
若非賜婚關乎兩個家族的存亡,他昨晚便該一尺白綾懸身,帶著對二妹妹的愛乾乾淨淨地走。
“以後,二妹妹也可做自己想做之事,我……不會阻攔。”
薛岑別過臉,艱澀道。
虞靈犀著實驚訝了一把,薛岑這話什麼意思?
還沒琢磨透,身後傳來一聲刻意的低咳。
轉頭一看,虞靈犀沉了目光:是薛嵩。
還沒想好怎麼不動聲色地接近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單論樣貌和才華,薛嵩處處都不如薛岑優秀,沉默清雋,丟在人群裡都找不出來,實在不像是大奸大惡之徒。
“大公子。”
“二姑娘。”
二人互相見了禮,薛嵩便轉向薛岑:“祖父命我來問,昨晚到底怎麼回事,你有沒有……”
顧及虞靈犀在場,薛嵩沒有說得太明白。
“我不知。”
薛岑以餘光注視著一旁安靜柔美的少女,似是在權衡什麼,半晌道,“阿兄應該去查查別的皇子。”
聞言,虞靈犀心臟一緊。
如今僅剩的幾位皇子,太子自然無人敢查,而三皇子痴傻,小皇子才幾個月大,能查的……不就只有寧殷麼?
薛岑這話,是在暗示什麼?
“自己犯的錯自己扛,莫要轉移話茬。”
薛嵩說話也是一本正經的,面不改色道,“皇子畢竟是皇子,有縱情聲色的資本,出入風月場所也無人敢管。不比阿岑你,是祖父寄予厚望的嫡孫。”
薛嵩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讓薛岑和虞靈犀同時一沉。
虞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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