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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奇的感覺,那種……”
藏書家的巔峰體驗移情於閱讀情書也許不很恰當,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封電子情書只不過是全世界每年生產出來的7400億百萬個位元組(相當於70億本韋氏大字典 )裡的幾個無關緊要的位元組而已,它還可以被無限複製,像蝗蟲產卵那樣頃刻間複製出比全球總識字人口還多的“刻本”,至於篡改和盜版,更是防不勝防。手寫的情書不僅一完成就是孤本,它的歷史意義,似乎也只有唐人寫經可相比擬。一不小心,說不定就會像六朝名士那樣給後人留下幾件傳世書法精品。
手寫情書的核心價值就是人性。《 威尼斯商人 》裡有這樣一段對白:
羅蘭佐:“我認識這筆跡,這幾個字寫得真好看;寫這封信的那雙手,是比這信紙還要潔白的。 ”
葛萊西安諾:“一定是情書。”
在中國話裡,這就叫做“氣韻生動”。我手寫我心,只有在書寫而不是在錄入的狀態之下,每一個人的手都是獨一無二的,一個人的筆跡就是一個人的肉身,真跡和真情都像人那樣會老,像珠那樣會黃,脆弱,發黴。別告訴我你能從18歲錄入的漢字和80歲錄入的漢字間看出什麼滄桑感來。
然而在某種意義上,這也正是手寫情書的惟一破綻:情書既不是文學佳作,更不是道德文章,正如錢鍾書先生所云:“只有人生邊上的隨筆、熱戀時的情書等等,那才是老老實實、痛痛快快的一偏之見。”像這種老實並且痛快著的偏見,像這種“在浴室裡照鏡子”而不是在“攝影機頭前的姿態”,一旦時過境遷,“不可留”的昨日之日裡最不可留者必定以它為首選,然而白紙黑字,鐵證如山,無論哪一方想賴,都沒那麼容易,電子情書則完全不存在這種麻煩,正是:曾因酒醉敲鍵盤,又恐情書累美人。
不管使用什麼媒體,何種介質,任何時代的任何一種情書的主要功能,其實都可以歸結成這樣四個字:傳情達意。情書的寫作技法,難也不難,一封標準的情書,只要老老實實地循新聞寫作之“五個 W一個H”的原則去做,哪怕是出自一個作文白痴的手筆,至少也不會讓對方翻臉。
What ( 何事 )——雖然有一點明知故問,不過還是要毫不猶豫地直奔主題——愛你,或者想你。真的情書,勇於直書近乎絕望的愛意,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
Who( 何人 )——“我”愛的是“你”,只有你,而且是“我”在愛“你”,卿卿我我,大是大非,千萬不可搞錯。如果是投石問路的首發情書,在拼了老命讚美對方時,務必記得交代你是誰,不然,你即將到手的勝利果實隨時都有慘遭別有用心的“摘桃派”掠劫的可能。
。 想看書來
幸毋相忘(2)
Where ( 何處 )——我愛你哪裡,或者我的哪裡愛你。如果情書的讀者是女性,這一點尤其要交代清楚。女性最關心的並不是男性對“愛”的那種抽象的概念,當她們無比耐心地第15次問到“你愛我什麼”時,你最好老老實實地給予比較具體的答覆,例如:“我愛你的眼睛”,“我愛你的鼻子”,其餘如頭頸、胸部、腳踝以及髮型等等皆可類推,惟不可搪塞以“美麗”、“善良”之類。要知道,Where這個詞具有嚴格的方位和地理上的意義。
When( 何時 )—— 這裡的時間,通常並不指你把這封情書寫好的時間,而是劇情需要的一種典型情境下的典型時間。可供選擇的典型時間其實不多,只有午夜,凌晨,黎明。為了進一步強化時間的戲劇性效果,午夜不能是平凡的午夜,不是雷電交加,必也月黑風高;凌晨不能是一般化的凌晨,而已月明星稀或一星如月者為佳;至於黎明,至少也得來個“血色”的才夠意思。總而言之,要想方設法避開朝九晚五之間的那種庸碌時段,而氣象學或天文學意義上的一切非正常狀況,都得儘量貼近才好。
Why ( 何故 )——為什麼要寫“這一封”情書?這是經常為情書作者所忽視的一個看似白痴其實茲事體大的問題。羅蘭·巴特在《 戀人絮語:一個解構主義者的文字 》中教導我們:“情書像慾望一樣期待著迴音:它暗含懇求,希望對方回信,因為如沒有迴音的話,對方的形象就要改變,變成‘他人’。這正是年輕的弗洛伊德對他的未婚妻所作的解釋:‘不過我不想讓我的信總是有去無回。如果你不回信,我就擲筆不寫了。圍繞著所愛的人進行永無休止的獨白,如果既得不到心愛的人的更正,又得不到滋養,對相互關係的看法勢必會引起變化,兩人重逢時會感到生疏,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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