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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和任何人分享這種所有權。我在認真地這樣說,沒有故意和林先生過不去。
看起來似乎老涅是反對林先生對魯迅的解讀的。其實不是的,正相反,很佩服這篇文章,因此也很佩服林先生。李慎之鼓吹自由主義,卻很少解釋他的自由主義,至少沒有用真材實料解釋過;鼓吹個…人…主…義,卻只是偶爾提及,沒有系統的闡發。林先生無論如何,是在試圖給個…人…主…義提供一個起始的基點,而且筆下帶著感情,讓人感到他內斂的激情。我的疑問只是表明我的疑惑,首先我不知道把魯迅解讀成一個個…人…主…義者是不是拔高,其次似乎林先生理解的個…人…主…義和我理解的不是一樣的。無論是誰,包括魯迅,對事物包括專制與民主,民族和國家,書報檢查制度的觀點只能是意見,真理總在想抓住它的時候逃離。假如透過對魯迅的解讀,林先生想要表達的是他的個…人…主…義的話,我只是想問一下林先生的個…人…主…義是不是就是文章中魯迅的個…人…主…義。因為這似乎才是文章為什麼要回答出了反抗魯迅的存在有什麼意義的理由,而反抗看起來是魯迅的個…人…主…義的最主要特徵。
老涅知道這麼問有點不公平,因為僅僅讀過著一篇林先生的作品而已。不過不妨礙下面我繼續自說自話。問題還是一樣的問題,稍稍具體一點:除了反抗,作為個…人…主…義者的魯迅存在的意義還有什麼?
魯迅存在的意義在我看來,的確是反抗。沒有反抗,這慘淡的人生和世界也就無法呈現出它慘淡的真相。突圍,戰鬥,韌性,不寬恕。魯迅確實是反抗者的榜樣,不屈服的英雄。不過另一方面,和魯迅直面慘淡的人生不同,我覺得恰恰要背對人生才能真正實現作為一個個…人…主…義者的存在。如同魯迅所認為的,黑暗是現實,光明只能是未來。可是面對著黑暗,圓睜雙眼,要對著黑暗做批判,透過批判黑暗,希望光明的實現,不真實。人生總是黑暗的,飢餓,死亡,壓迫,仇恨,批判者自批判,然而現實既然如此,它便永遠如此,“我以我血薦軒轅”的勇氣在現實的存在面前喪失意義。愛因斯坦堅持的他的真理,我不覺得他是在批判。他只是堅信他的道路將引領他到自由,而自由是他賦予自己也賦予他人的終極價值。世界是如此組織起來的,個人如伊比鳩魯的原子,自由是命運之下人的必然和必須狀態。引用一句《新約》裡的話吧:“你們必透過真理獲得自由”。透過真理獲得自由和透過批判獲得自由有本質上的不同,前者是面朝終極,背對人生,而後者是直麵人生,摸索終極。我不知道後者實現的可能性有多大,但認為人生從根本意義上說是無意義的,黑暗是他的本性也罷,光明是他的本質也好,都沒有區別。
這裡又要涉及宗教,至少看起來是這樣。但老涅要宣告,引用《新約》絲毫不意味著我在為宗教做廣告,更不意味著在神學的玄想中逍遙。我想說的非常簡單,對真理的探索和尊敬是個…人…主…義的精神內容。換句話說,反抗如果是對德先生的呼喚,賽先生就是德先生的實質。做個賽先生的信徒,衣帶漸寬終不悔,讓該來臨的都來就是,讓鬼魅從黑暗中出來好了,讓冷槍暗箭都發射過來好了,在尋找之中倒下比在對無意義的無意義的反抗中倒下更像是一個人。賽先生當然不僅僅是一加一等於二,具體內容容老涅思索明白之後另文細辨,對上文的問題,如果一定要有一個答案,那我可能會說,魯迅存在的意義,除了反抗,就是反抗的無意義,而不一定是個…人…主…義。也許這反抗的無意義能夠成為個…人…主…義的基點,但不是反抗的行為本身。
不過針對這個回答,人們可能會問:既然認為人生全無意義,因此要背對,為何同時聲稱同意反抗,是不是矛盾?我覺得是不矛盾的。魯迅用他的筆來反抗,因為筆是他反抗的唯一武器,同時他直麵人生的態度也決定了用筆反抗的必要性。他是一個塹壕戰的能手。背對人生也需要反抗,但這反抗可能是多種多樣方式的,更經常地體現在碰撞。深沉的黑夜,繁星點點,為了尋找自己認定的星星,在人多的地方自然就會碰撞。如果碰到了,往往就會不得不戰鬥,僅僅是為了繼續尋找的權利。用筆,用體重,用任何可能的手段,保衛自己尋找的自由。而尋找到的哪怕是一丁點的真理或者真相,也總會有搶市場的人物衝過來佔據空間,於是就又需要戰鬥。這些戰鬥有可能是殘酷的,如布魯諾之被燒死。可布魯諾是作為一個自由的人死去的,他已經實現了人生在世唯一能夠實現的意義,更重要的是,他的死讓後世的人們知道,碰撞的戰鬥需要規則,也就是“費厄潑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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