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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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神大社的生活不算太無聊，心中預估著屑狐狸消氣的時間，裡奈回到了鳴神大社。

在神櫻樹香氣最淡的時候，她習慣蹲在某個屋頂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三兩人，然後聽一聽他們祈求的東西是什麼。

巫女都要學會傾聽來者的祈求，裡奈雖然不是正式的巫女，但是也被八重神子提醒過幾句，要她學習一下其他巫女該會做的事情。

她身形小，飛到房頂上蹲下簡直輕而易舉。

那棵神櫻樹太高，味道也濃重，再加上某種敬畏之心，裡奈不敢站在神櫻樹上張望——即便那裡視野最好。

“今天阿正出海了，希望他可以平安歸來……”

“希望今年的糧食可以收穫地更多一些，來年賣個更高的價格。”

“母親已經病了半月，希望她快點好起來……”

來來往往的人群，各人有各人的憂慮。

裡奈有些低落，但是無法切實理解這些願望。

她只知道人類是脆弱的生物，但沒想到這麼脆弱。

時間的流逝幾乎不會在妖怪的身上留下太深重的痕跡，但對於人類來說，就太過明顯了。

年老與疾病，生活瑣碎與衣食住行。

對於妖怪來說全都無關緊要的事情，卻已經是人類眼中頂頂的大事了。

為了在她眼中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他們願意登上鳴神大社難走的山路，走上幾個時辰的時間，來到山頂，只為了求一個心安。

稻妻人民切實地希望神明保佑。

只是……

裡奈想到八重神子偶爾落寞的神情，以及喝到微醺時口中逸散的嘆息。

那位雷電將軍，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她不清楚。

也尚無餘力思考那麼多。

原諒她吧——她只是一個小妖怪罷了。

只是偶爾的時候想一想那些離自己很遙遠的事情，然後發出某些困惑和感嘆，但到最後，一切都會被拋之腦後。

蹲在屋頂上的八重裡奈沒有思考太久，她的思緒尚未轉過彎來，一切都是初生狀態的小妖怪和普通的人類孩童在思維上其實無甚區別。

等到日薄西山，她有些倦了，遠遠看見八重神子回來的身影，一激靈從屋頂上躥下來，乖巧地眨巴著那雙湖藍色的漂亮眼睛看著她。

八重神子哼笑一聲。

“我說小傢伙，你這是做什麼？”

裡奈眼巴巴地伸出手，輕輕拉住狐狸小姐的衣襬，語調乖巧地不可思議，還帶著哀哀慼戚的微妙委屈。

“神子……你心情好點了嗎？”小妖怪謹慎地問。

因為裡奈應付楓原萬葉父親的鬼點子，現在八重神子的名聲在稻妻傳的越發離奇。

從“宮司大人可治癔症”到“宮司大人可治疑難雜症”，最後到“宮司大人可使人斷肢再生”……

總而言之，八重神子在明確說過自己沒有那些能力之後，難得為了躲清淨出去了一段時間。

一開始裡奈還以為她又去天守閣了，心中暗自思忖著什麼時候神子才會死心回來，結果沒想到，天守閣沒有她。

八重神子的去向她不知道。

她回來的時候，看起來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了。

裡奈蹲在屋頂上聽了一整天的禱告，現在終於等到了穿過鳥居而來的神子，第一反應就是出現在她眼前，然後誠懇地再道一次歉。

——順便雙手奉上了自己放在小世界裡，已經早早買好的油豆腐。

八重神子嘆了口氣。

“我說你啊，還真是知道討巧賣乖呢。”淺淡的櫻花香氣縈繞鼻尖，美麗的巫女大人最終扶額，“我說你啊，這麼久了，怎麼還是容易把一些話當真。”

“你這樣單純的小傢伙，哪一天要是被不懷好意的傢伙騙走了我都不意外。”

宮司大人接受了她的油豆腐，並且最終才說：“雖然有些困擾，但我還不至於和你一個小妖怪置氣。”

裡奈心中長舒一口氣。

“嗚嗚嗚神子你真好！”小妖怪頓時就被八重神子的話感動，攥著她衣襬的手不由自主拉得更緊了。

八重神子有些無奈。

“行了。”她推開一把鼻涕一把淚還試圖往自己身上撲的裡奈，又迅速轉移了話題，“那個楓原家的小子呢？你今天沒找他？”

八重神子被諸多人誤會的“包治百病”技能，一開始就是因為楓原萬葉那不存在的“癔症